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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归于黑暗。
数日后，临时难民营中。
季离坐在篝火旁，手中拿着一块烧焦的木板，用刀尖刻下一个个名字：维尔汀、艾琳、卡洛斯、诺亚……都是他在不同任务中失去的同伴。
火焰映照着他脸上的疤痕，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既是痛苦的印记，也是存活的证明。
一个小女孩走过来，怯生生地递给他一杯水。
“叔叔，你还疼吗？”
季离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疼。”
他诚实地说，“但已经习惯了。”
“妈妈说，疼的时候要记住一件事??还有人愿意为你流泪，你就还没真正死去。”
季离怔住。
良久，他轻轻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小女孩笑着跑开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手中的刀停顿片刻，然后继续雕刻。
但在所有名字之后，他多加了一行小字：
>“他们没能选择，但我可以。
从此以后，我不再为神而战，也不再为人外之物所驱使。
我只为那些仍在哭泣的人活着。”
同一时刻，白弥纱站在一座废弃天文台的顶端，手中晶体已融入她的神经系统，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她仰望星空，感知着宇宙深处传来的微弱信号??那是其他文明留下的遗迹广播，有些友好，有些充满侵略性。
“宇宙并不温柔。”
她低声自语，“但我们至少可以决定，不让内心的怪物先吞噬我们自己。”
她举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朝天。
一道蓝色光波扩散开来，悄无声息地笼罩整片大陆。
这不是统治，不是控制，而是一次全球性的**意识唤醒仪式**??每个人在梦中都会经历一场短暂幻象：看见自己最恐惧的模样，然后听见一个声音问：
>“你愿意为了更强的力量，放弃爱的能力吗？”
若回答“愿意”
，醒来后将无法再感受到他人情绪；
若回答“不愿意”
，则会在七日内获得一次直觉预兆能力??微弱，却足以避开致命危机。
这是新规则的开端。
不是进化，而是筛选人性。
一个月后，第一座“无灵质学校”
在废墟上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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