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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议通过那一刻，其中一座塔顶的黑球突然崩裂，化作漫天灰烬，随风飘散。
而在第七绿洲，小满仍坐在井边，久久未动。
她低头看着膝上的书，发现原本空白的扉页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字迹：
>“致小满：
>若有一天你觉得太累，不必强撑。
>我们会替你记住一切。
>包括你第一次教我折纸鹤时，手指笨拙得像刚学会拿筷子。
>??林修然”
她怔住，随即失笑，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
“你还记得啊……”
她哽咽着说，“那时候你说这辈子都不会折这个，结果偷偷练了半个月，非要在我生日那天送我一只歪歪扭扭的纸鹤。”
风掠过，井水荡起一圈微笑似的波纹。
她正欲说话，忽觉背后有动静。
回头一看，竟是新收的那个“笨徒弟”
站在不远处，手里攥着一只皱巴巴的纸鹤，满脸通红。
“师……师奶奶，”
他结巴道，“我、我折好了！
虽然……虽然翅膀有点歪……”
小满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接过。
纸鹤确实歪得厉害，左翅高右翅低，像是随时要栽进井里。
但她看得极认真，仿佛那是世上最完美的作品。
“不错，”
她点点头，语气严肃，“比我当年强多了。
至少没把纸撕破。”
少年咧嘴笑了，露出缺了一颗牙的笑容。
她轻轻抚摸纸鹤的翅膀，忽然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折纸鹤吗？”
少年摇头。
“因为纸鹤不会飞。”
她说，“但它一直想飞。
就像有些人明明走了，却总想着回来看看。
所以我们帮它折好，放进井里，让它代替我们，把话说出去。”
少年似懂非懂，但还是用力点头。
小满站起身，牵着他走到井边，将纸鹤轻轻放入水中。
这一次，奇迹发生了。
纸鹤没有漂浮，也没有沉没，而是缓缓下沉，却在触底前停住，悬浮于水中央。
随即，整口井的蓝光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微型漩涡，围绕着那只纸鹤流转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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