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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七年,其子承侯故后,全部遗书,经其友人徐维则、族人李钟骏为之整理检点,抄目封藏,计二十八箱,九千一百余册,内中手批手校之书共二百余种,约二千七百余册,考证经史,殊可珍奇。
其家属拟得价出售,而踵门请价者络绎,且有外人亦来询问。
当时浙江省当局闻悉,即派委员沈镜蓉,会同绍兴县教育会长茹秉铨,至李宅开箱查看,并与商酌估价。
家属因系公家收购,允以一万元出让,省公署据覆没,以是项书籍,攸关地方文化,应由公家购置,发交图书馆,庶保全文献与嘉惠后学,一举两全,所需书价,即据在八年度特别预备金项下支拨,抄附书目(坊间所售《越缦堂书目》,即由此传抄)。
咨请省议会议决施行。
讵竟遭议会否决,不果购。
其后,李氏藏书曾由人介绍金梁(字息侯,满洲瓜尔佳氏;与三六树皆为杭州驻防旗人中有文采者),议价未成。
至民国十三年,杭州书坊中,已有李氏遗书散出;至民国十七年,经由北大图书馆收购,这当然与蔡元培有关。
李氏藏书得归北大图书馆,实为大幸,馆员王重民就其批校书中,辑出著作多种。
据陶承杏记:
由馆员王重民君整理,就其批校书中,迻录纂辑,成《越缦堂读史札记》三十卷,文集三十卷,均由该馆刊行。
又《读书记》二卷,散见馆刊第一卷各期。
该馆并广告征求李氏遗著,拟辑为李氏全书,以成一家之学。
民国二十二年,该馆又经顾颉刚先生之介,购入越缦手稿,计《丧服传经节要》一册,《越缦经说上》一册,《复社绍兴姓氏录》一册,《萝庵游赏小志》一册,《柯山漫录》一册,《困学楼丛抄》一册,《越缦山房丛稿》一册,《知服堂读书学略》二册,《越缦笔记》一册,《萝庵日抄》一册,《越缦堂日记》一册,《越缦堂集》二册,《湖塘林馆骈体文钞初集》一册。
《越缦堂外集》一册。
《庚寅病榻小草一册》,《越缦笺牍》一册,共十六种,十八册,其已有刊本者只三种(见二十二年十月十二日大公报)。
故李氏之书,该馆可谓集大成矣。
关于李慈铭的日记,陶承杏亦有记述:
李氏日记原稿六十四册,亦于前年由杭州书贾分批卖出,余均见之,因索价巨万,实非穷书生如余者,得能问津。
平步青日记,余亦见之,内容不及越缦远甚,然有关掌故之事亦甚多。
该书闻售与知堂老人,愿老人于著述之余,将该日记中有价值之作,札刊以供同好。
按:李慈铭殁于光绪二十年甲午十一月,而今所传李氏日记印本,止于光绪十五年;最后五年日记原稿,为樊增祥所借阅,因其中有骂樊的话,所以借故藏匿。
樊为李的得意弟子,光绪初年,师弟绸缪,观李所记,实所欣羡。
其情谊不终,则因樊增祥与张之洞接近之故。
李慈铭光绪十年五月二十三日记:
云门来夜谈。
近日南皮丰润两竖,以朋党要结,报复恩怨,恶余之力持清议,深折奸萌,二憾相寻,欲致死力于我,遂广引孅子,诱以美官。
南皮俭腹高谈,怪文丑札,冀以炫惑一时聋瞽,尤恶余之触其隐也,故日寻干戈。
以云门盛气负才,益笼络之,诱以随往粤东,甘言重币,煽惑百端,幸其叛我,多树敌仇。
云门既恶所选宜川荒瘠,闲言不能无动,遂欲从之过岭。
余谓之曰:“仕宦惟州县可为,舍自有之官,而入他人之幕,已为非计。
且君以有母呈请近地,今远适岭外,必致人言,即吏部亦必格之。”
云门虽不然余言,虽亦因此自阻。
余与云门本无素分,既欲割宁之席,不妨弯羿之弓,我岂容心,彼何过计。
按:樊增祥于光绪六年散馆,改为知县,在京候选时,其父病故,奔丧回里。
十年初冬,服阕进京;呈文户部,以养老母为词,请选于近地,以便照料;结果选为陕西延安府宜川知县。
他是湖北宜昌人,陕西与湖北接壤,所以算是近地;其实宜川距宜昌,何止千里?而且地瘠民贫,是个苦缺。
樊增祥大失所望,迁延不肯赴任,意在观望。
其时正好粤督张树声疾殁,张之洞由晋抚调粤督,想罗致樊增祥入幕。
李慈铭这段日记中,所谈的樊增祥的背景如此,但最后樊增祥还是听从劝告,赴陕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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