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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书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乔柚禾是被系统的提示音唤醒的,他趴在书桌前睡了一夜,胳膊上还印着纸张的褶皱,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昨晚从陆知珩的书房出来后,他终究放心不下那个加密音频,又折返回去待了半宿,直到天快亮才撑不住睡去。
【宿主,陆知珩已下楼,目前在餐厅用餐,心率89,情绪趋于平稳,但执念值仍维持在高位。
】系统的电子音压得很低,【另外,他让助理送来了福利院的资料,现在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
乔柚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缓缓站起身。
颈侧的标记还带着淡淡的灼痛感,提醒着他昨晚那场对峙,以及陆知珩眼底那抹深入骨髓的悲伤。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悄无声息地朝着客厅走去。
餐厅的方向传来轻微的餐具碰撞声,陆知珩坐在餐桌前,穿着一身灰色家居服,褪去了平日里的冷硬气场,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他面前的早餐几乎没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目光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柚禾的目光快速扫过客厅茶几,果然看到一个白色的文件袋,上面印着福利院的logo。
他放轻脚步,刚想走过去拿起文件袋,身后突然传来陆知珩的声音:“想看就拿去。”
乔柚禾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
陆知珩已经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了昨晚的怒火,只剩下一片复杂的平静。
“我查过了,你三年前在城郊的星光福利院待过,”
陆知珩的声音很淡,“而苏念,也在那里待过五年。”
乔柚禾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没想到自己和苏念竟然有这样的交集,难怪陆知珩会突然查他的资料,难怪陆知珩会留着他——或许不仅仅是因为他像苏念,更是因为他们都来自同一个福利院,有着相似的过往。
他拿起文件袋,缓缓走到餐桌旁坐下,没有打开,只是抬头看着陆知珩:“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知道我和苏念来自同一个福利院。”
陆知珩的指尖顿了顿,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味漫过舌尖,却压不住心底的酸涩。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坦诚道,“你脖子后面有颗小小的痣,苏念也有,位置一模一样。”
乔柚禾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后面的痣,那是他从小就有的,没想到竟然和苏念一样。
他看着陆知珩,语气认真:“所以,你把我关在这里,是因为我身上有苏念的影子,还是因为……你想从我的身上,看到苏念当年的样子?”
陆知珩没有立刻回答,他放下咖啡杯,目光落在乔柚禾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阳光落在乔柚禾的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眉眼,那眉眼间的倔强,与记忆里苏念的温柔截然不同,可偏偏,某些瞬间的神态,又像得让他心慌。
“一开始,是想留个念想,”
陆知珩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以为把你留在身边,就能填补心里的空缺,就能当成苏念还在。”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可后来我发现,你不是他。
你有你的脾气,你的倔强,你的野心,你不会像苏念那样迁就我,不会像他那样对我百依百顺。
你甚至敢挑战我,敢窥探我的秘密,敢把我逼到绝境。”
乔柚禾的心脏微微一颤,他没想到陆知珩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看着陆知珩,语气平静:“那你现在,还想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吗?”
陆知珩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的眼睛,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悲伤,有迷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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