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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邈点点桌子，“今夜除非皇帝来了，下旨让铜雀楼所有人到他面前跪着叫爷，否则啊，你能叫来十人，我都算你厉害。”
我就说，果然还是得当皇帝！
“你说什么？”
徐雪尽一激灵，怎么突然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他慌忙掩饰：“我是说既不成，那你还与我说今日是个机会，所有人都要出来。”
画邈没太在意他先前的自言自语：“铜雀楼有铜雀楼的规矩，花神宴乃是大日子，年定花神榜也在今夜。
主祭散了后，不说熟客贵客，大家还要在台子上大显神通，以入青眼得铜雀花票，若是能选上小十二花神、大十二花神，那可一年都不必辛苦了。”
“哦。”
徐雪尽面无表情，“所以呢，你耍我。”
“那可没有。”
画邈挑眉，“你找的那人可是个特别，我在铜雀楼摸了数月，都没个影儿，能想到的法子，唯有今日。
徐公子，花神宴有规矩，铜雀楼今夜灯火通明，大花神落定后，暗厢会点灯大开，迎花神入楼。
而今夜不到暗厢的客人，这一年都不能再订厢房行便利，因为老客人若想续铜雀楼的暗厢，今日必然到场。
而今夜定下来的大花神，可直接带着人进暗厢，想选哪房的贵人，就选哪房的贵人。”
徐雪尽头一次觉得自己听不懂人话，他捏着鼻梁想了一会，像是一副已经大彻大悟只待细节敲定的模样，然后画邈听见他说：“这规矩忒奇怪，要是推开一扇门里的人正办着好事，那该怎么办？一起？啊......这吃得消吗？”
画邈：“......”
她有些气得头上花枝颤动，然后深呼吸几口，柔声问：“我一直有一事想问问徐公子？徐公子能否给我解惑？”
“哦哦，你问。”
“您的脑子里，是不是一半绝顶聪明......一半是九九八十一道弯的迷宫啊？”
......
“不与你玩笑了，能选上大花神的人你觉得会是傻子吗？所谓选客人，也不过是要钱，被推开厢房的客人砸不出钱，那得在全天下人面前丢脸。
久而久之，铜雀楼暗厢三十二间厢房在花神宴后被推开的十二扇门，才代表了真正的大富大贵，那可是贵人们竞相的脸面。”
画邈道，“很惭愧地说，奴家年年都是大花神，且永远是榜首，可带着七个人进暗厢。
徐公子，丞相在铜雀楼已久，今日必定也会到场，而他的相好就算不是大花神，也会是跟着我们进来的人。”
徐雪尽终于明白了，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那这不是一瞬间将找人的范围缩在了几十人里头？待暗厢大开，跟着花神们进去的人，必然有一人是何文秉的小情人。”
“是。
铜雀楼里规矩大过天，在暗厢灯亮前，里头只会有宾客，不会有铜雀楼的人，小厮奴仆都没有。”
画邈笃定道，“我在这里这么多年，虽然没留意过厢房到底哪些客人，但是花神宴里能进暗厢的人，才是日后也能进暗厢的人，就算是当朝丞相，也得遵循这道规矩。”
徐雪尽开始默默盘算，那他必然是要想办法将玲珑塞进画邈的人里，但是这丫头又没见过听过那小娘子，能找着吗？
“好，我明白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赌一把，徐雪尽听懂画邈的意思，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画邈微微抬了抬手指：“脱衣服，换衣服。”
是了，得穿得和她们一样才行。
徐雪尽转头看着玲珑：“玲珑，去吧，你放心，画邈姐姐会照顾好你。
你机灵些，找不着那小娘子你就找何文秉，知道吗？”
玲珑本还在理铜雀楼这复杂规矩，骤然被点名一脸惊讶：“我？我去干什么？”
搞什么，她只是一个被迷晕了拖着来的狗腿子而已！
这要是沾手了，那不真成共犯了！
“不是你。”
画邈摆摆手，指向徐雪尽，眼里笃定中混着一丝看好戏的玩味，“我说你，徐公子，换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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