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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府的晨光刚漫过朱红院墙，唐国公府内已飘起喜庆的红绸。
廊下悬着的红灯笼映着满地青石板，铜炉里燃着的檀香混着酒香，在空气中酿出暖融融的喜意。
今日是李秀宁与柴绍大婚的日子，府外车马络绎不绝，前来道贺的官员穿着各色官袍，拱手笑着往里走——大多是太原本地的官员，或是与李渊素有交情的世家子弟，没人敢在这日子里扫了唐国公的兴。
正厅内觥筹交错，李渊穿着一身紫色锦袍，正陪着几位州官谈笑风生；李建成站在一旁，时不时举杯应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李世民则忙着招呼宾客，目光却时不时往偏殿的方向瞟——程啸天、秦琼、罗成三人还在偏殿等着，为了避开这些朝廷官员，他们连正厅的宴席都没敢去，毕竟瓦岗与北平府的反隋立场，眼下还不能摆到明面上。
“柴公子，恭喜啊！”
一名身穿绯色官袍的州官举着酒碗，对着身着大红喜服的柴绍笑道，“秀宁姑娘文武双全，你能得此佳偶，真是天赐良缘！”
柴绍笑着回礼：“多谢王大人吉言，往后要是有机会在太原任职，还需大人多多提携。”
他目光掠过人群，心里却惦记着偏殿的三人——程啸天三人是反隋联盟的核心，若是被朝廷眼线认出，不仅会给李渊惹来麻烦，还可能打乱三方暗中结盟的计划。
好不容易借着敬酒的间隙脱身，柴绍拉着同样穿着喜服的李秀宁往后院走。
刚到偏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罗成的声音：“秦大哥，这太原的汾酒果然名不虚传，比北平府的烧刀子更醇厚些。”
推开门，见程啸天、秦琼、罗成围坐在一张方桌旁，桌上摆着四碟小菜和一壶未喝完的汾酒。
程啸天靠着椅背，手里把玩着酒杯，眼神带着几分警惕；秦琼则正给两人添酒，动作从容；罗成握着酒杯，目光落在窗外的红绸上，若有所思。
“程统领、秦大哥、罗兄弟，让你们久等了。”
柴绍快步上前，拱手致歉，“今日府里官员多，还有几位是长安派来的眼线，没敢请你们去正厅，只能委屈你们在偏殿用饭，实在对不住。”
李秀宁也跟着屈膝行礼，语气诚恳：“三位远道而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本该好好款待，只是如今局势特殊，怕给你们和父亲惹来祸端，还望三位海涵。”
程啸天放下酒杯，笑着摆手：“柴大哥、秀宁姑娘不必多礼。
咱们都是为反隋大业奔走，哪会在意这些细节？今日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先祝你们新婚快乐，往后夫妻同心，共助李公成就大业！”
秦琼和罗成也纷纷举杯，秦琼温声道：“秀宁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柴兄弟也是英雄好汉，你们二人成婚，真是珠联璧合。”
罗成则补充道：“往后北平府与瓦岗、太原府联手，定能早日推翻杨广暴政，到时候咱们再喝庆功酒！”
偏殿内的气氛刚热络起来，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李渊带着李世民走了进来。
李渊刚进门就拱手道：“程统领、秦兄弟、罗兄弟，今日让你们受委屈了。
不是我不愿请你们去正厅，实在是府里有杨广的眼线，若是被他们察觉你们的身份，怕是会给咱们惹来麻烦。”
“李公考虑周全，我们明白。”
秦琼率先开口，“如今咱们还未到与朝廷撕破脸的时候，谨慎些总是好的。
我们三人能来参加婚礼，见证柴兄弟与秀宁姑娘的喜事，已经很满足了。”
程啸天也点头附和：“李公放心，我们不会介意。
倒是有件事想问问——我们离开瓦岗时，斥候回报杨林已率五万大军往瓦岗进发，如今可有新的消息？”
李世民接过话：“昨日傍晚刚收到斥候的密信，杨林已率大军抵达瓦岗寨三里外，还扎了营，看样子明日就要攻城。
父亲已让人备好五千石粮草和两千柄钢刀，若是瓦岗需要支援，咱们随时可以派兵马押送过去。”
“多谢二公子好意。”
程啸天笑着道，“不过徐军师早已在瓦岗布下防御，咱们出发前也定下了应对之策，暂时不用麻烦太原府。
等我们明日返程，回到瓦岗时，正好能赶上与杨林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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