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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妄之没由来想到那天她擂台上的反应，突然问：“你很怕火？”
宋池欢嗯了声，“以前不怕，现在怕。”
谢妄之也无意挖掘个中缘由，他开口同她说话，已算难得。
他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比如她为什么再次变卦，但他最终什么也没问。
两人恢复了无言，感受着噼里啪啦的雨点，看它们形成苍茫的雨雾。
直到雨过天晴，露出一弯浅浅的彩虹，天光乍泄。
宋池欢很惊喜，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哼哼，苍天不负有心人，谁说我努力没结果的！”
谢妄之不予置评。
若是宋池欢突然反悔，功亏一篑，他想他会疯。
宋池欢没再同他说话，闭上眼睛，神识下沉。
起初毫无变化。
但渐渐的，她感受到了异样。
灵府边缘那片深邃的黑暗，似乎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
谢妄之也察觉到了。
“那是什么？”
宋池欢往白菜梗边缩了缩。
谢妄之凝神感知，“你意念驱动的结果。”
“真的？”
宋池欢精神一振，随机又蔫了，“这动静也太小了吧？”
“跟蚊子叫似的，我们怎么可能出去？”
“那是你悟得还不够多，”
谢妄之看向灵府边界，“你的灵府，规则由你来定，你认为它是草原，它便固化了边界。
你认为我们是白菜和青虫，我们便失去了原有的力量。”
宋池欢拖长了调子哦了声，“你懂的还挺多。”
她开始环顾这片空旷的草原。
太阳高悬，照亮此岸，彼岸沉入黑暗，光与暗的交界处，线条分明。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的身体和眼前的……大白菜上。
菜叶青翠，脉络分明，一层包裹一层。
她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宋池欢抬起头，一字一句。
“谢言。”
“我好像……找到出去的关键了。”
就像被突然串联起来的灯泡，被她忽略的细节一股脑涌入她脑海，茅塞顿开也不过如此。
宋池欢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就是你。”
巨大的白菜虽然一动不动，但宋池欢还是能感受到它僵住了。
谢妄之不傻，他已经明白了。
青虫化蝶，啃食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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