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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师转过头来对着倩茹：“你才漂亮。
看看，多么年轻，多么好！”
倩茹诧异地看着她。
“年轻？漂亮？”
江老师招手叫她蹲下来，用手摸摸她依然厚实的头发：“多好的头发，又浓又密又黑。
你看我……”
“您的头发也很好。”
江老师大笑起来，在自己头顶上一抹：“这里……是假发呀。
都掉得差不多秃了。
人家跟我说，半真半假的头发比一整个儿的发套要自然，我一试，果然。
下一回，我还要买一个挑染过的，那种更漂亮。”
倩茹笑起来：“嗯，下个星期，我陪您去挑。”
“这就对了，多笑一笑，人才能更漂亮。
我年轻的时候，人家都说，这张脸长得还不错，可惜，就是不能笑，笑起来有副苦相，还不如不笑好看。
可我不在乎，照笑我的，管他甜的苦的。”
说完，老太太又笑。
倩茹说：“说起来，我婆婆跟您是一个病，可是她的心思重，就不像您这么乐观，所以，她治病的效果就不如您。”
“其实我的命还不如你婆婆。
我嫁过两个人，都不太如意。
有过一个女儿，给你看照片。”
江老师说着，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夹子，展开，里面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子的照片，雪白皮肤，美丽的眼睛，小小的嘴，乌黑的短发，拿了一个小风车，笑着。
倩茹拿着照片，叹息着说：“真是，天使什么样，她就什么样。
有没有她长大些的照片？”
“没有。
这是她最后一张照片。”
倩茹吃惊地看着江老师。
“她十二岁那年，车祸，不在了。
走的时候，我给她买了一条公主裙，以前她一直要，我们条件不好，没有能给她买。”
倩茹缓缓地把照片交还到江老师手里。
“那个时候，真是黑暗啊，以为再也挺不过去的，可还是挺过去了。
哪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啊。
心里想着过不去，脚还是过去了。”
倩茹笑起来。
周苏豫的公司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何倩茹的舅舅从公司里撤资了，接着，连着几个订单都出现了问题，资金开始周转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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