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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生色咪咪的眼神，落到了冯绍文身侧的男孩身上。
冯绍文也喝多了，大着舌头回道：“他叫小禾，小禾快叫人！”
小禾怯生生地叫了一声：“钱少你好。”
酒精上脑，钱文生起了心要占便宜，故意高声道：“小禾宝贝来来来，满上满上，少爷跟你喝一杯！”
说罢，挑了桌上最大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酒，递到小禾面前。
小禾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结结巴巴道：“钱、钱少，我不会……不会喝酒……”
“怎么，看不起钱少？”
钱文生脸色一沉，看起来像是要翻脸。
其他人跟着起哄：“喝喝喝！
不喝就是瞧不起我们钱少！”
冯绍文的酒意清醒了一点，正准备打个圆场，便听见一道清泠泠的嗓音响起。
“钱少，咱别为难小孩子了，这杯酒，我来替他喝。”
顾森羽起身，扣住小禾面前的酒杯，表情似笑非笑道，“怎么样，我的面子够不够大？”
钱文生脸色瞬间阴转晴，“顾二少今晚没怎么喝，我可都看在眼里了，这杯酒我们必须一口闷了！”
“换一杯吧。”
一旁默不作声的周子昂主动换了一个小酒杯，递给顾森羽，“待会儿还有其他节目，都别喝醉了。”
顾森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酒杯一口喝干，然后倒了倒酒杯，“我干了，钱少随意。”
钱文生大笑：“哈哈哈！
顾二少够爽快！”
酒桌上的气氛恢复了热火朝天。
顾森羽刚一坐下，就感觉自己耳朵好像要烧起来了，只好起身往外走，“我去个卫生间，你们继续。”
云颠会所的卫生间也造得富丽堂皇跟宫殿似的，顾森羽一进去，就立刻用冷水洗了把脸。
他酒量不好，而且一喝就上脸，幸好刚才周子昂替他换成了小杯，勉强不至于一杯倒。
倒不是他想英雄救美，只是小禾比他的学生都大不了两岁，看刚才钱文生那架势，分明就是想直接把人喝倒，方便为所欲为。
顾森羽抬起眼睫，望向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脸。
来到这个世界大半个月了，每天早上起来照镜子看到的都是这张脸，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本来就长这样子。
正困惑着，镜子里蓦地出现了另一张脸。
“简云川？”
他登时睁大了双眼，扶着洗手台转过身，“你怎么来了？”
简云川单手插兜，站在原地打量他。
清澈无辜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醉意，变得水光潋滟，眼尾也染上了薄红，连带那颗泪痣显得有些妖异。
脸上的水没来得及擦干，刘海和眼睫都湿漉漉的，水珠子顺着红扑扑的脸蛋滚落至尖尖的下颌，又滑进敞开的领口里……
简云川微敛双眸，目光重新往上移。
这几次见面，他隐隐感觉青年好像一次比一次变得更漂亮……
到底是为什么？
“你来干什么？”
顾森羽忽然瘪了瘪嘴。
简云川：“来卫生间，你说我能干嘛？”
顾森羽顶嘴：“谁知道呢？说不定你是来吃——”
他及时吞下大逆不道的后半句，转而控诉道：“刚才你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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