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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终于清静了。
洪兴国或许是见这里太破没什么秋风好打，也或许真是被骂得没脸见人，很快灰溜溜走掉。
“妈……”
姜星说：“我觉得我挺混账。”
“还行。”
姜秀梅叹口气道：“不奢求你有什么出息，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
现在就很好了，要是你姐姐还在就更好了。”
她觉得儿子是真收心了，哪怕有哪天忽然闭眼就去了，他也能照顾好自己。
人活这一把年纪，就是求个死得安心。
姜星叹口气，什么都没说。
等姜秀梅回屋时候，冷不丁和姜小满撞了个正着。
姜小满乖乖坐在椅子上，椅子有点高，她小短腿够不着地面，一晃一晃，一双手放在膝盖上——这是幼儿园老师教坐姿，很乖巧，很听话。
触及她无辜又清澈眼眸，姜秀梅心里一紧。
刚才骂人骂得上头，一时间没顾上孩子，这、这不会，什么都听见了吧？
姜秀梅走过去，问道：“我乖宝宝，怎么不睡呢？”
姜小满摇摇头，居然没有哭，也没有闹。
放在以前，早就哭了。
再不济，也该要追着问，姥姥我不是你们家孩子是什么意思，野种是什么意思。
今晚姜小满却什么都没有，乖巧得令人心惊。
姜秀梅犹豫了一会儿，问她：“小满，你刚才都听见了？”
姜小满点点头，奶声奶气道：“听见啦。”
上次新年时候，姜小满还有记忆。
她觉得，那是个坏人，所以就乖乖呆在屋子里不出去，不给姥姥和舅舅添麻烦啦。
“你……就没什么想问？”
姜小满摇头，但又问：“姥姥，他下次还来吗？”
“这……不来了吧。”
姜秀梅摸摸她脑袋，想了想，说道：“小满，要是他跟你说什么混账话，就什么，你不是我们家孩子之类，你不要信啊，也不要难过，他是个坏人，专门骗小孩。”
姜小满惊讶道：“我本来就不是啊。”
姜秀梅面色一白，惊骇得不知说什么。
她哆哆嗦嗦，冷声问：“谁跟你说？”
“老师说啊。”
“诶？”
姜小满挠挠头，一脸苦恼说：“老师教。
爸爸爸爸叫爷爷，妈妈妈妈叫外婆……我本来就是是妈妈孩子，不是姥姥孩子啊。
姥姥是妈妈妈妈，可是为什么我叫姥姥是姥姥而不是外婆呢？”
“啊……啊这个……幼儿园还教这个啊。”
姜秀梅心情复杂。
姜秀梅镇定道：“我是小满外婆，但口头都叫姥姥，你要是想叫外婆，也能叫外婆，反正姥姥就是外婆，外婆就是姥姥。”
“那为什么我从小叫姥姥呢？为什么不是从小就叫外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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