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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一直有个困惑，你能帮我解答么？”
他问。
这道声音莫名有些沙哑，就好像隐忍了很久很久，终于鼓足勇气说出来的一样。
姜雪宁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燃烧了起来一样。
她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脸上想挤出一抹笑来，都有点费劲的感觉。
“你问。”
她回着。
“陛下看我的眼神，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亏欠好像也有高兴，臣不知道你亏欠我什么，高兴又在高兴什么？”
他问着。
但一时之间，姜雪宁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张遮是一个聪明人，即使有些记忆缺失了，但在尤芳吟告诉他旧事里他隐约可以拼凑出一些事情来。
“臣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陛下不用觉得亏欠臣什么，虽不记得但臣是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的，这是臣的责任，臣落得什么下场，都是定数，再者臣现在好端端站在这里，陛下可以放心，莫要在为臣的事，伤心难过了。”
姜雪宁这些时日，为了自己的事情担心之余，其实总会在梦里梦到那日，她求着张遮放过自己的场景。
最后，她的事情被薛贵妃发现，张遮被打了几十大板，忍着疼一字也没有透露她来。
而她和沈玠站在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张遮，看着他抬眸那双清明的眼睛里盛满了血丝。
她每每看到他的眼神便从梦中惊醒。
此时她抓着衣角，努力挤出最后一丝笑来，回头看向张遮：“张大人，我有兑现我们自己的承诺。”
张遮已经不记得他们之间的承诺是什么了，他也没有问姜雪宁，他只是站在那里，烛火微微跳动，将张遮的身影拉长。
他冲着她温柔一笑。
姜雪宁没有敢继续看下去，她怕继续这么看下去人会生出贪婪之心。
张遮太好了，而她纵使承诺做一个好人，也觉得配不上如此纯洁干净的张遮。
她走出了小屋，将旁边的花草遮挡住门口，芳吟就在不远处等着她，她走过去芳吟搀扶，二人踏着雪路往前殿走。
“娘娘我以为你会和张大人在一起呢。”
芳吟似谈心的说着。
“张大人留在此处，我觉得是一个契机，你这般喜欢他，他又什么也不记得了，那便是一个重新开始的好机会，陛下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张大人离开么？”
芳吟停了下来，眼前一株梅花开的很好，姜雪宁很喜欢梅花，原因很单纯。
因为张遮喜欢。
她便喜欢。
当皇帝，是干嘛的？那当然是能保证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受任何限制，权利，江山，那都是自己的。
一个喜欢的人都得不到，还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那这皇帝还当个锤子。
芳吟一个现代人的视线就是这么简单。
她不太明白，姜雪宁对张遮的爱，为何这般珍惜，小心翼翼不敢触碰。
姜雪宁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啧，还跟我打绕圈子，再者我要跟着陛下一辈子，才不要嫁人呢，我的好姐妹都是皇帝呢，我呢就给你好好赚钱，给你充盈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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