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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活下去，难听算什么？能把谢危捏在手中，再难听她也受得。
“叙旧？臣和皇后娘娘有何可续的。”
谢危其实神志是不清的，服用了五石散，浑身烧的厉害，他这般盯着姜雪宁看。
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五石散药效上头而产生的幻觉，还是真实的人。
一句话让姜雪宁更不知怎么回答了。
本来，就怕他。
结果把话聊死了，把她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简直人都麻了。
此时姜雪宁在犹豫，到底是直接上手撕掉谢危的衣裳，还是上手撕了谢危的嘴巴。
前者，风险极大。
万一他不从，扒了衣裳也不起来，那到时候更难办。
后者，撕了谢危的嘴巴，很爽，但得赔命。
眼下好像哪条路都不是一条好路啊。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谢危给了她新的选择，此时她的手腕被谢危的大手抓住，他的手力气大的惊人，抓着她手腕像是要给她生生掰断一样。
几乎是一秒的时间，她便轻声喊了一句：“疼……”
谢危抬眸看她，不知为何眼中透着几分迷茫，但神情很快就被淡漠给掩盖，仿佛刚才的迷茫不曾出现过一样。
这个转变来的太快，以至于让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轻皱起眉头双眼含着眼泪注视着他。
姜雪宁的表情是刻意的，故意装作柔弱的模样，惹人怜爱。
这便是她。
一个不会妖术却比妖精还要妖的美人儿，前朝人人唤她一句妖后，起初她总觉得这个称呼是讽刺她，是侮辱她。
但芳吟告诉她。
一个女人能为了事业爬这么高，哪怕用了一些手段爬上来的，那也是你的本事。
妖后，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这就是你的本事。
后来她便不觉得这妖后的称呼难听了。
谢危倒是真的手上力道松了一些，但奇怪的是他的指腹莫名在她的手背上摩挲，那里是曾经一同入京，留下的伤，后来当了这皇后，日子过的好起来了，多少名贵的祛疤药才让那处伤口平整些。
但谢危竟然笑了。
记忆里他认为，姜雪宁怕极了自己，纵使遇到现在的处境，也不会夜里来他的住处，自荐枕席。
加上她手上的伤已经没了，更加确认，这人是自己药后的幻觉。
是假的。
谢危心中无名生火，太可笑了。
旁边放着他批阅奏折留下的朱砂笔，骨节分明的手拿起笔慢慢抬起落在了姜雪宁的脖子上。
“娘娘可曾听过一句，朱砂御笔，可能定人的生死，我本意想问娘娘可会害怕，如今看来。”
话说到这里停下，那支带有朱砂的笔，轻轻的在她脖子上画了一横，就像是刀划开了她纤细的脖子，红晕染红了那节细嫩的脖子。
谢危将没有说完的话，给说完了，他慢悠悠道：“娘娘是怕极了。”
姜雪宁的眼眶湿漉漉的，害怕的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甚至眼泪含在眼中都不敢落下。
谢危的笔要落下的时候，姜雪宁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下子握住了那支笔，手在手中转了一圈，笔头对着谢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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