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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当时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不是完全放心，也不是盲目信任，更像是一种……奇怪的钝感，或者说，是一种骨子里的骄傲。
如果感情需要用搜查和监控来维系的话，那本身就已是败絮其中，不堪一击了。
这想法天真吗？或许，此刻更像一种可笑的，自欺欺人的“风度”
。
浴室里的水声再度淅沥响起，门框的玻璃上凝结了一层化不开的雾气，把内外隔成两个模糊的世界。
晁然泡在浴缸里，整颗头也埋进了水里，快窒息了又起来，喘一口气，又闷了进去，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裴泠刚刚与Ella通话时放软的语气，以及熟稔的话语。
她趴在浴缸边缘，大口喘息着，目光看向那堆混乱的衣物，她的衬衫与裴泠的裙子纠缠在一起，皱巴巴地浸在未干的水渍里。
不免叫她想起了裴泠刚刚与她在浴室的缠绵。
肌肤相亲的温度、气息交融的混乱、那属于她的齿痕与指印。
裴泠是她的。
是晁然的。
曾经是，此刻是。
她撑起身，水珠从紧绷的下颌线滚落，她走过去，俯身，指尖勾起那件裴泠的裙子，上面隐约还残留着裴泠身体的温度和香气，混着浴室潮湿的水汽，以及……她自己的气息。
一种混合着痛楚与强烈满足感的战栗，沿着脊椎窜上来，她收紧手指，将那一小片布料紧紧攥在掌心，渐渐燃起一丝丝“拥有”
的实感。
外面房间里，裴泠在等她，不是在等Ella。
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那个眼神幽暗的自己，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痕，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推开浴室门。
雾气倾泻而出，她走向卧室，走向那片暖黄的灯光。
裴泠没有吹头发就躺下了，也没睡觉，手里揉搓着大呲花。
晁然脚步没声儿地走到她身后，冷不丁问了一句：“不打电话了？”
“打完了。”
晁然拿起吹风机插上电，顺势在床边蹲下，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位置，声音被噪音衬得有些模糊：“躺过来点。”
裴泠撇了她一眼，不动。
裴泠从玩偶上抬起眼，瞥了她一下，没动。
湿发贴在颈后，确实有些难受，但晁然的语气更像是在威胁她一样。
吹风机的热风嗡嗡地烘着空气，晁然看着她固执的背影，又开口问：“你要等Ella来给你吹，是不是？”
裴泠揉捏玩偶的手指顿住了。
几秒后，她有了动作，不是顺从地躺过去，而是猛地扭过身来，直面着晁然，湿漉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怒意。
晁然迎着她的目光，没有退让，但蹲着的姿势让她显得没那么具有压迫性。
裴泠把手里那个软旧的“大呲花”
玩偶朝她怀里一丢，声音硬邦邦的质问：“你对我发什么火？”
明明是自己吃闷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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