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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蹲在他面前，递上一碗热面时，他忽然瞪大眼睛，喃喃道：
“三百六十五……三百六十五天都没人给我做饭了……”
“因为你把自己关得太久。”
我轻声说，“陈承业，你躲在这具身体里，已经三十一年了。”
他浑身一僵。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我打开那本忏悔录，读出第一句，“你说你错了，你不该为了权势牺牲亲人……你还记得那个被钉进地窖的女儿吗？她说，爸爸，我只想让你抱我一次。”
流浪汉突然抱住头，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他的皮肤开始龟裂，一道虚影从中剥离??是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面容枯槁，眼神却仍带着傲慢。
“你们不懂！”
他嘶吼，“没有我，陈家早就败了！
我是为了整个家族！”
“可你忘了，家族最初的意义，是守护，不是掠夺。”
我站起身，捧起铜铃，轻轻一摇。
清音入耳，老者的虚影剧烈颤抖。
“你女儿临死前，还在喊爸爸。
她不是恨你，她是舍不得你变成怪物。”
我把忏悔录放在他面前，“现在，给你一次机会。
亲手烧掉它，或者……永远被困在这轮回里。”
良久，他伸出手，点燃了那页纸。
火光中，他泪流满面。
“婉娘……爹对不起你。”
灰烬纷飞，替身倒地昏睡，而那道魂影化作一点微光，悄然消散。
与此同时，手机震动。
周雨眠传来消息：**六具已解，全部自愿焚契。
**
凌晨一点十七分，我们在海边礁石上汇合。
月光洒在浪尖，像撒了一地碎银。
“最后一具呢？”
她问。
“在宗祠。”
我说，“真正的陈承业，本体一直藏在祖坟密室，靠十二替身供养生机。
只要我们毁掉主棺，他就会彻底虚弱，无法再操控祭台。”
“可那样做，会惊动整个阵法。”
她皱眉，“说不定提前引发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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