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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撞了邪了。
这要是找个年轻的、好拿捏一点的软柿子，楚氏也不至于如此焦头烂额。
威远侯虽然心里不太有谱，可好歹也是掌管徽州兵马的军候，到了姚家，那大刀阔斧的气势分毫不减，往堂上一坐，稳如泰山。
姚如玉没能出来见客，是姚老爷子接待的。
一箱箱聘礼摆在院子里，堆成了一座山。
姚家对姚如玉的终身大事一直是十分头疼的，如今威远侯主动迎娶，姚家当然也乐意。
顾盼月与姚瑶儿说了几句话，抬头便看见姚如玉在屏风后面往这边看了两眼，又悄然退下去了。
顾盼月便跟着走过穿堂，去到后院。
看见姚如玉葱白素手，正拈着粮食喂花园里养的两只白鸽。
“姚姑姑。”
顾盼月唤她。
姚如玉一顿，回头看了看顾盼月。
顾盼月敛着裙子在她身边蹲下。
姚如玉给了她几颗粮食，让她帮着喂鸽子。
顾盼月摊着手，白鸽在她手心里啄啄的，她一时兴致盎然。
“听说是你极力促成我和你爹的婚事。”
姚如玉忽然道。
“姚姑姑不高兴吗？”
顾盼月道，“若是不高兴，先前媒婆上门说的时候，就可以拒绝的。”
顾盼月知道，要是姚如玉不想嫁的人，谁也不能逼迫她嫁。
只有她想嫁的人，才会心甘情愿地嫁。
姚如玉回忆道：“我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是很讨厌我的，那时连我靠近一步都不能。
如今却是为了什么？”
“我生了场病，以前的事并不记得了。”
顾盼月下巴搁在膝盖上，歪头看她，笑道，“除了是为我爹好，姚姑姑觉得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呢？难道我会害你或者害我爹啊？”
这一看，顾盼月的笑容滞留在了脸上。
因为顾盼月看见这一向懒散又强势的姚家姑姑竟然哭了。
她哭得无声无息，一颗颗眼泪只管从眼眶里掉出来，仿佛是晶莹剔透的琉璃，瞬时打碎在地上，丝毫不染花她的妆容，也不影响她的美感。
顾盼月讷讷道：“姚姑姑若是不喜欢这门亲事，现在还有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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