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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阿悦站在菡苑门前，跳起来拍手道，“你终于回来了！”
连华穿过石桥，笑与阿悦打招呼，把手里的云纹玉符装进锦囊挂回腰间。
菡苑池中荷花还未凋谢，正是姿态大开色泽最浓艳的时候。
沿路竹林青葱苍翠，到院子里，可见左右又新栽种了一片菊花。
连华走到阶前，见原来的砖石地面换成木质地面，合了他的喜好。
阿悦道：“殿下一大早进宫请安去，不然，他肯定会在这迎你。”
连华感到放松，深呼吸着。
空气中的香仍是李契让他用的名为竹意的降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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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来，那年树下朝他走来问他借伞的男孩应当就是李契，李契身上的香正是竹意，那时他就闻到过。
连华光着脚走在堂中，一边抚摸新添的物件，一边和阿悦闲聊：“我不在的时候，你被安排去哪里做事？”
阿悦也忙着把行李中的东西摆回原处：“祥管事没给我派活，就每天打扫院院子整理房间，等公子你回来。”
连华顿了顿，当窗坐下。
*
一个时辰之后，李契从皇城回东宫，不到文山院便往菡苑赶来。
一一“先生可好。”
一一“殿下，臣回来了。”
李契握着折扇，朱明服之下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方才皇宫里如履薄冰，此刻见到连华心中如石头落地，脸色暖和不少。
连华猜到对方心思，捋了一下长发到肩后，笑道：“臣是去过宣王府一趟，可臣也说过，无论身在何处，心都在殿下这儿。”
楠木地板上的脚步声很轻。
李契迎面抱住连华，双手紧扣他的肩背。
再多言语都不如一瞬肢体接触来得真诚热烈。
连华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知道这种拥抱是军中习俗，是兄弟朋友之间的感情表达方式，不带丝毫暖昧意味，但他多少有些惶恐，毕竟在相识的两年里他从未见李契拥抱过别人。
李契道：“孤见先生心切，日夜思念，怕眼前不真切，回未就好。
连华道：“谢殿下为臣安顿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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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时，李契动作也干净利落。
连华舒一口气，定了定神。
*
月下，砂锅活水烹煮鲜羊。
连华夹起一片红白相间纹理细腻的肉片，发自肺腑道：“其实殿下不必担心，臣肯定是会回来的。”
李契道：“为何？”
连华道：“只有在东宫，臣才能住这么好的屋子，吃这么好的肉。”
羊肉从宫廷到民间都受喜爱，原本不是什么难得食材，然而这道羊肉旋飵选自北国进贡珍珠羊羔脊肉，羊脂如王肥而不腻，瘦肉紧实富有弹性，着实珍贵。
最妙的还不在于涮煮而是生食，其前后处理工序极其讲究又要快速进行才能保住新鲜，寻常百姓家里根本不会做，所以只在宫廷流行。
“先生知道的，孤不常铺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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