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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忞书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军医脸色就更难看了，连续看了晁昔心好几眼，却发现她紧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公。”
军医唤了几声。
晁昔心才回过神，“嗯。”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道，“你先尽力帮他延长生命，其他的我来想办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全看他自己了。”
说完，她搂着钟忞书往外走，柔声道：“你忙了一天一夜，赶紧回去先好好睡一觉。”
“妻主…”
钟忞书还想说些什么。
“别想那么多，我既然回来了，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也会给姬云一个公道。”
晁昔心道。
钟忞书摇头，立住身子看向晁昔心，面带焦灼继续道：“妻主，姬云公子的毒…”
“我刚刚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晁昔心见钟忞书眼中的光暗淡了几许，心中一抽疼，温柔地摸了摸他柔软的青丝，柔声道，“相信我。”
钟忞书欲言又止，最后乖巧的点了点头。
乜小倩得知晁昔心回来的消息，后脚就回来了，和晁昔心陈恳道歉，表示已经在最快的时间将有嫌疑的人控制起来，但没有人认罪。
“抱歉，你将家眷交给我，我却未能保护好。”
乜小倩面色也极为难堪，眼下的乌青证明她这两天也没怎么合眼。
晁昔心摇了摇头，“不怪你，谁又会想到，有人会在后方对内卷下手。”
乜小倩闻言皱起眉，“你的意思是…女帝所为？”
“谁所为已经没有意义，抓出那个人，杀鸡儆猴才有意义。”
晁昔心没有回答乜小倩的问题，反而看向她道，“严刑拷打，既不是专业的杀手，他们一定承受不住这些。”
乜小倩眉头皱了皱，道：“已经用刑。”
“不够。”
晁昔心摆了摆手，缓缓道来，“剁手指脚趾，钢针插入指缝，凌迟一天切一片肉，精神总是会熬不住的，你同我来自一个地方，自然知道还有其他刑罚。”
那双深邃的眼睛让乜小倩心头一颤，迟疑片刻问道，“所有人？”
“自然，你怎知你放过或者掠过的人，并非贼人？”
晁昔心平静道，语气毫无波澜。
乜小倩注视晁昔心的眼神变了几分，这一年间，她真的变了很多，“我以为你会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不忍心对无辜牵连进来的人动刑。”
晁昔心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善良是要人命的。”
乜小倩忽而笑了，眸中多了许多看不明白的情绪，道，“是啊，善良是会要人命的……变了也挺好，人总是会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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