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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首门外，一个身影已骤然而倒。
“宇文，宇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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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不要啊——”
“兰儿，兰儿，醒醒——”
我的双眼还未睁开，淡淡的檀香，已经让我感着他的存在，猛地，我起身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捏拽着他后背的衣袍，将头埋入他坚实的胸前，闷闷地唤着：
“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
他轻拍着我的背，低声抚慰着：“兰儿，你做梦了。”
“我不要，不要你离开我。”
“傻兰儿，我不是在这里吗？这几天，国事比较多，夜半来的时候，你都睡了。”
他在我背上的轻拍，渐渐转成了轻抚，顺着我的脊，轻轻抚动，慌乱的心，慢慢缓下，指过脊节，就如一曲催眠良方，促着本就不轻的眼帘，再次半落而下。
“再睡会儿，寅时还没到。”
“那你……”
凌晨三点都还没有到，他在干嘛？
“刚刚从御书房回来，想过来看看你。”
“御书房……”
“兰儿，其实你说的没有错，我对宇文护的子嗣……”
他正要继续，我忽而离了他的身，双指覆在他柔软的唇上。
“我不该去扰乱你的决定。
也许，你是对的。”
也许，他是对。
又或许，他一定是对的。
那个梦，我虽然不知何解，但是一种不安让我难抚心乱。
若是有一天，宇文展，又或是宇文护的子嗣长大，我又如何保证他们不会报这不共戴天的仇怨。
潋滟双眸，映在他浅褐的瞳仁中，这一刻，我们不再言语。
他想退让，为的是我，而我却突然阻止了他的退让，转瞬即逝的惊愕后，便是舒心的一盏笑。
轻撤下我覆在他唇上的指，他将我放榻上。
“你能，能留下来吗？”
“睡吧。”
熄了平日里夜用的一副小烛，他躺在我的身边，继续着他的轻抚。
这一晚，我睡在他的身旁，他亦躺在我的身侧，只是，除了拥在怀中，让我安心而睡外，他什么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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