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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孙大夫悻悻地说:“是我对不起你爸爸,不是我娘。”
孙大夫愕然地看着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我父亲一样,做人項事都是光明磊落的。”
说完,他看都不看我就走了。
在我娘住院期间,岳母好几次跑来探望,拎着我娘爱吃的小白菜饺子。
我娘半躺着,岳母依在我娘身边喂她吃。
两个人很少对话,就这么你瞅着我我瞧着你。
我有时很奇怪,两个人认识了大半辈子,感情怎么就这么淡呢!
有一次我在身边,我娘对我岳母说:“我这四儿子傻,你别欺负他。”
岳母笑着说:“他傻,他比谁都精。
要说傻,我闺女盼盼才傻呢,让老四卖了还替他数钱呢。”
我娘说:“亲家,说起来我对不起你,让你这么守寡。”
岳母不冷不热地回答:“这话怎么说,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对呀。”
我纳闷地插话:“你们之间有什么对不起的?”
我娘瞪了我一眼说:“这没你说话的地方。”
这时我爹走进来,见到岳母和我娘在一起,表情很不自然。
我娘从医院回家以后,我和两个哥哥轮流在家照看着我娘,一年一晃眼就过去了。
我娘是个极为干净的女人,从小就教育我们洗脚要一个盆,洗屁股要一个盆。
可她去世前却浑身长满了褥疮,想来这都是我们的过错,不懂得应常替娘翻身。
我娘的褥疮痊愈了一个又长出一个。
其中一个最大的褥疮长在屁股上,被孙大夫挖了个大窟窿,挖到能瞅到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我们哥儿几个内疚,娘却不怪罪我们,她说:“长褥疮都是你爹那老小子没照顾好,我在**躺着,他跑到老干部中心打牌下象棋,成天嘻嘻哈哈。
要是他给我勤翻身勤擦洗,我不至于惨成这样。”
我说娘,您老躺在**一年不能动弹,那肉都长死了长挺了,肯定得长褥疮。”
我娘苦笑着戳着我的脑门:“你说屁话!
我和你爹死里活里滚了这么多年,当年日本鬼子的飞机往下扫射,是我用身体掩护他,一颗子弾穿透我的大腿。
他看我这样.躺在**起不来了,就厌烦我了。
你爹在抗日的时候,被鬼子的飞机活生生打穿了尾巴骨,躲在地窖里就是一年呀,我硬是没让你爹身上长出拇指那么大点儿的褥疮。
那地窖挖的只有半人高,我就跪在地上给你爹擦身子,隔一个时辰就翻一次身,给他一劲儿地拍打。
夏天,我被地窖焙得浑身是瘁子,痒得都让我撓烂了。
现在我好好的却长了一屁股褥疮!
这是你爹有外心啊。”
我娘总说我爹有外心,有时甚至说得神乎其神,可我们弟兄几个谁也没当回事,权当是我娘爱我爹的话。
我从小长到大,部队复员成为局工会宣传干事,又成为报社摄影记者,我爹没有多大的功劳,全是我娘对我的熏陶。
可我们哥儿几个的耳朵也长出了茧,我娘总说我爹有外心,始终也没有落实出个子丑寅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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