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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参数，那是为了确保羊皮纸上的墨迹稳定不会意外消失而进行的微调，数值是他经过精密计算得出的最优解，绝不可能导致如此灾难性的后果！
“我没有输入过这个数值！”
林序的声音因极力克制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我输入的Zeta-7参数是0.0000γ，是为了归零效应！
这个0.0073γ……是伪造的！
有人篡改了日志！”
“篡改？”
陈指挥官重重一拍桌子，“时空局的核心操作日志采用最高级别的加密和防篡改技术！
谁能篡改？更何况，所有证据链完美闭合，只指向你一人！”
一旁的沈酌，从听到指控开始就处于巨大的震惊中。
他下意识地看向林序，看到了对方脸上那从未有过的、混合着震惊、愤怒和一丝……被背叛的苍凉。
那张总是冷静无波的脸，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
沈酌的大脑一片混乱。
理智上，证据确凿，一切都指向林序犯了可怕的、甚至是致命错误。
但情感上……那个在庞贝废墟下冷静指挥、在舞会上机敏周旋、在任务中精准计算到可怕的家伙，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还是说……这完美表象下，真的隐藏着什么？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对峙中，汇报室的气密门无声滑开。
两名身着内部调查部制服、表情冷峻的警卫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站在门口。
陈指挥官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沉痛而无奈的表情，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序：
“林序分析员，鉴于目前掌握的严重证据，根据《时空局安全条例》第7条第3款，我不得不宣布：你被暂时停职，即刻起接受内部调查部的全面审查。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的所有权限将被冻结。”
林序僵立在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
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名警卫向他走来。
沈酌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看到林序眼中一闪而过的、近乎绝望的神色，那是一种百口莫辩的屈辱和孤立无援。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脚步微微一动，向林序的方向靠近了一步，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姿态，半挡在了林序和走来的警卫之间。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林序空洞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看向了身旁这个脾气暴躁、却在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搭档。
陈指挥官将沈酌的动作看在眼里，眉头微蹙，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对警卫挥了挥手。
“林序分析员，请跟我们走一趟。”
警卫的声音公事公办，没有任何感情。
林序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那刺眼的红色畸变曲线，又看了一眼身旁脸色紧绷的沈酌，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挺直了脊背，如同走向刑场般，跟着警卫走出了汇报室。
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沈酌独自站在空旷的汇报室里，看着林序消失的方向，又看向屏幕上那“铁证如山”
的数据，拳头紧紧握起，骨节泛白。
一股巨大的疑云和难以言喻的烦躁，在他心中疯狂涌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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