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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头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李梦瑶将张奕的领带扯得歪斜，喉结上下滚动着愣是憋出一句带着浓重鼻音的“恶心”
，浓稠的唾沫“啪嗒”
一声，精准地落在咖啡厅玻璃门外，在地上晕开恶心的水渍。
他狠狠剜了两人一眼，转身时金链子随着剧烈的动作撞出刺耳声响，嘴里还骂骂咧咧，摔门的力道震得墙上的装饰画都跟着晃了晃。
待玻璃门彻底合上，李梦瑶才松开手，酒红色的指甲轻轻拍了拍张奕发红的脸颊，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搞定！”
“谢了小奕！”
李梦瑶染着酒红甲油的手搭上张奕头顶，指尖故意把他精心打理的发型揉得乱蓬蓬。
她歪着头笑得眉眼弯弯，耳垂上的钻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哪里还有半点李氏集团千金的凌厉气场，倒像是回到了穿着蓬蓬裙在唐家老宅追着唐君临撒娇的少女时代。
张奕僵在原地，看着她眼尾未褪的笑意，恍惚间竟觉得眼前的人和记忆里那个会把草莓蛋糕喂到唐君临嘴边的姑娘重叠在了一起。
李梦瑶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转身，临走前突然回眸，眼尾的亮片在灯光下一闪，似笑非笑地瞥向还呆坐在原位的沈婉婉。
她晃了晃手机，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不耽误你俩谈情说爱了！”
红唇轻启，故意拉长语调，“记得和这位妹妹解释清楚，咱们就是逢场作戏，别让人家小姑娘误会～”
说罢，指尖冲张奕比了个飞吻，转身踩着优雅的步伐，身姿摇曳着消失在咖啡厅门口。
李梦瑶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拐角，连空气中残留的香水味都淡了下去。
她走得干净利落，却不知身后已经埋下一颗重磅炸弹。
张奕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后知后觉摸了摸被揉乱的头发，再转头迎上沈婉婉的目光时，只觉得头皮发麻。
沈婉婉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睫毛动也不动，手里攥着的纸巾早被揉成一团。
她没问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谁，也没提刚才那个夸张的吻，可安静得过分的氛围里，张奕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仿佛时间都凝固了，连咖啡厅里播放的音乐都成了刺耳的背景音。
张奕扯了扯歪斜的领带，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眼神躲闪着沈婉婉：“呃，婉婉姐，那个亲我的……刚才的是我表哥的前女友，也是我哥们的表姐，大概是找我当个挡箭牌，应付刚才那个油头男。”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尾音几乎消散在空气中。
沈婉婉轻轻点了点头，睫毛垂落，将眼底情绪遮得严严实实。
她的嘴角平直，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看不出是生气、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只是静静地应了句：“张少不用解释什么，我都明白。”
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缕随时会散的烟，却让张奕莫名心慌。
张奕望着沈婉婉低垂的眉眼，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心里疯狂吐槽自己果然没有当海王的命。
以前总幻想能在花丛中游走自如，现在才发现，光是应付眼前这沉默的压迫感，就已经让他手心冒汗。
“那个……”
他艰难地挤出一个词，又瞬间卡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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