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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低啐一口,望一眼防波堤下白浪滚滚的海,“好恶心的人,玩屎。”
德男开始了他的战术布置,他用树枝在防波堤一侧划了一道,宣称代号“谋杀流川枫”
蹲守任务正式开始。
我常常很纳闷,德男何以每回都能拿出完全是将军般的滑稽气势,雄赳赳的发动起什么“务必利用好上坡路自行车速变缓的地形优势,快准狠打好这一仗”
的军事动员。
阿金在前头一百米外负责望风啦,看见流川枫骑车过来就打手势提醒!
康夫、五郎两个负责截车啦,去公园山上找些大小石块,届时保管把流川枫这臭小子绊个人仰马翻!
阿寿和我负责揍人啦,一个抓左,一个抓右,到时候先按住几拳把人打懵啦,再一个抱头,一个抱尾,拖去树林里细细收拾!
对于揍人我是热衷的,对于揍人的战术,我实在燃不起什么爱情,大约放到战国时代也没法以军功当上大名吧。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德男的调兵遣将。
“哇,好大!”
阿金又一次指着前方高叫起来,“那人钓到鱼了也!
——黑鲷!
黑鲷!”
他语调陡变,“纳尼?就这么白白放走了?”
我望向已收起鱼竿,站起身来的钓鱼佬。
嘁,那副完全不遗憾放掉一条最少40厘米黑鲷的洒脱劲,恐怕能越过妇产科,让不少女孩成为女人吧?但他是装的,我知道,硬装的,真像那么回事。
“难得碰见,”
那家伙象征性地拍拍裤子,拍掉初夏的尘土,“一起去杉屋吃碗乌冬面?”
碰上想装不认识的人。
我几乎总可以成功。
臭着脸、不搭理,最多怪吼几声“你谁啊”
,正常心理承受能力的人通常便退却了,谁管他们脸上是不是挂着伤心。
我想起前天被我这样吼得退却的木暮。
但对付这个家伙嘛,恐怕不怎么管用。
“你谁啊?”
我尝试吼了一句。
“唔,你嘛,应该是左边屁墩吧有块黑胎记?右臂下侧吧曾被金枪鱼咬过一大口……在久保田牙科诊所配的假牙,第一大臼齿嘛总有点松,唔,还有……”
德男几人活见鬼似的神色中,那家伙脸上装腔作势的笑容加深,“怎么样?还要我继续举证,让你在四个保姆跟前丢面子吗三井寿?还是一起去杉屋吃碗乌冬面?”
乌冬面,乌冬面,这家伙尽管邀女孩去喝咖啡、吃法餐,一见我就他妈的只吃500円一碗最便宜的素汤乌冬面——往往还厚着脸皮要我付款。
十三岁之前,每年夏天放了暑假,我总随母亲去三浦乡下渔村的外祖母家小住两个月。
他是那个同样寄住在外祖母家——一住就是十二年——的讨厌孩子,我舅舅的长子,和我争夺外祖父“海洋传承”
的乡下表弟。
“好啊,”
我想象面前有块镜子,再度对着镜面做出一个标准的不良少年式龇牙,“你最近在东京又弄大了谁的肚子才躲来神奈川呐?仙道彰!”
我知道,今天的“谋杀流川枫”
计划恐怕泡汤了。
他妈的,海真是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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