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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还有相机和视线轴线的夹角。
当视线和轴线的夹角完全重合,人物的视线直勾勾盯着镜头,即盯着观众,那是一种炽热的直视,那是一种强有力的冲击。
当轴线打开之后,角度每大一些,情感的冲击便会弱一些。
当转移到90度的纯侧面,情绪被进一步虚弱。
当然,轴线角度达到135度乃至180度则是一种更大程度的远离。
有的时候,我与被拍摄的物体之间,隔着一些事物。
而这些事物,影响着我的观感。
有的时候,隔着一个窗户。
有的时候,隔着一层毛玻璃或者轻纱。
视角,也包含了透视的改变。
标准镜头如同常规的肉眼所见;广角镜头有撕扯感,也总伴随着张力;长焦镜头如同遥远的偷窥视角,有着强烈的目光。
最后,是对运动状态的关注。
人们总是默认影像是稳定的、均匀的,这和我们大多数时候理解的大自然是一致的——静止、稳定。
然而,人们的心跳和呼吸会随着情感和身体状态而改变,呼吸有急促、有缓慢。
如果影像被赋予这样的特殊状态,创作者便在无形中逼迫着观众与影像内部的呼吸同频。
拿着相机深呼吸,持相机的人会把呼吸的状态带入影像中,并把这一状态赋予观众。
拿着相机奔跑,持相机的人会把奔跑的状态带入影像中,并把这一状态赋予观众。
在电影《拯救大兵瑞恩》(SavingPrivateRyan)里,炸弹总是突然在战场上爆炸,镜头会随着炸弹的震动而颤抖,也把战火纷飞的现场感带给了观众。
视角的内涵不只有形容词词性,也有修饰动作的副词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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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文学作品和电影只能限定一种视角,永远只有一个舞台的视角,客观、公正,和剧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是等距的。
而后,视角可以是游离的,观众可以时刻滑入或滑出,是一种丝滑的体验。
在一段讲述双人关系的电影片段中,创作者总是悄然地通过改变俯仰关系、透视关系、轴线关系等,改变着观众对人物的远近关系和情感的亲疏。
在小说中亦然。
后来,创作者开始在整个叙事段落中主动切换,让观众明显感知到视角的意义。
在小说《喧哗与**》中,作家福克纳以班吉、昆丁、杰森三个人的第一视角为独白反复切换。
王家卫的电影《东邪西毒》也切换着欧阳锋、黄药师、盲武士等人的视角,让我们体会人物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
当然,我在曾经的短视频制作中,也有过轻浅的尝试。
最后,创作者都在尝试创造全新的视角,塑造全新的体验。
如卡夫卡的文学作品《变形记》中模拟甲虫的视角,又如电影《遁入虚无》(EheVoid)中模拟死者灵魂的视角。
曾经有一位老师和我说,情节本身越是虚弱,似乎就越需要玩弄视角的把戏。
我并不赞同。
如果我们相信作品是提供情感的体验,而非为了讲清楚故事的来龙去脉,那么视角至少不是一种附属。
叙事话语本身,也是一种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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