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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和傍晚的空闲时间,胡麻就开始捻毛线,她捻毛线的方式跟生产队的男人女人们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手里握着羊毛,不停把羊毛絮到线绳上,下面吊着一根纺锤,用另一只手扒拉着纺锤不停转动,羊毛就变成了毛线,再把纺成的毛线绕到纺锤上。
她告诉我说,等到这一大麻袋羊毛捻完了,她就要回去一趟,送毛线,换工分。
我暗暗希望她那一麻袋羊毛永远也捻不完。
至今回想起来,我仍然认为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中度过的最美好的日子,尽管那种生活的不确定因素很像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心头,但是明媚的阳光和宁静的草原,清澈的河水还有美丽的胡麻,让那段生活在我的心里如梦如幻,留下了不管多久都难以磨灭的深刻记忆。
胡麻是一个很豪放的女人,跟我所见到的农村女子很不一样,没有羞羞答答的做作,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暧昧。
天暖的时候,她就钻进附近的河水里洗浴,我站在毡房前面就可以看到她,她白生生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棕黄色的头发活像瀑布从头上倾斜到河水里。
最靠近一次的窥浴是她主动叫我的,她喊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以为我的卑劣行为被发觉了,正要往毡房里躲,她却大声叫着让我给她送老羊皮袄过去,我犹豫片刻,遵命执行,拿了她那件老羊皮袄给她送过去。
我装作正人君子的样儿扭过脸去,心里怦怦乱跳,面红耳赤的激动万分。
她却毫不羞涩的坦然出浴,用换洗下来的衣服拭干身上的水珠,然后慢条斯理的披上那件老羊皮袄,我惊愕的看到,她除了那件老羊皮袄,里边什么衣服也没有穿。
经历了窑婆子那件事情之后,我知道,女人当面**,并不意味着她要做什么,或者允许你做什么,反之,越是坦然向一个男人裸裎,越有可能表示她根本对你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意思,甚至在她的感觉里你根本就不是男人,所以才会那样坦然、毫不羞涩。
不过,我的潜意识里,总觉着我和胡麻绝对不会就这样简单单纯的生活在一起,我们迟早会发生什么,我一直在期待着。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傍晚,胡麻沐浴之后又一次让我给她送老羊皮袄,并且又一次坦然当着我的面**着身体,裹了老羊皮袄回到了毡房,我没敢跟着进去,我怕碰上她正在换洗内衣,更怕再次近距离目睹她那让我热血沸腾的肉体。
她在毡房里吩咐我:“知青,你也去洗洗吧,一点都不冷,再不洗你身上跟牛的味道一样了。”
我迟疑不定,因为我并没有现在洗浴的打算,她随后的一句话让我不再犹豫不决,因为那句话说明,让我洗澡并不是她随意的闲话,而是专门的吩咐:“去洗去,肥皂我给你留在河边那块石头上了。”
我和她的关系当中,服从几乎已经成了我的本能,讨好她成了我新近进化出来的功能。
有人说,怕老婆的心理诱因就是爱老婆,那个时候我对自己跟胡麻的这种近乎于主仆关系的顺从还没有上升到理性的认识,很多年过去之后,我才明白,那种服从、顺从、讨好,真的是出于爱。
我连忙跑到那条小河边,褪下身上的衣裳,跳进了河水。
这里的河水都是雪水融化后从祁连冰川流淌下来的,即便是盛夏季节,也侵人筋骨。
在这春夏交替的时节,更是冰冷难耐,我哆哆嗦嗦浑身颤抖搓洗着自己身躯的时候,蓦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头一天遇到胡麻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这附近就有一条能够洗浴的河流,非要让我用天降大雨作淋浴洗澡,她知道河水比雨水更加寒彻骨髓,这说明她那随意率性的豪爽外表包裹着的是缜密、细致的心思。
当我洗浴完毕,钻进毡房的时候,胡麻已经备好了晚餐,那天晚上的晚餐就当时的条件而言完全可以用丰盛来形容。
地毡上不但备好了奶茶、贴饼这些我们的日常饭食以外,还有用酥油煎的奶豆腐、面果子,最让我欣喜的是那一小碟绿盈盈的盐拌沙葱,我问她哪来的沙葱,她说是我出去跟在牛屁股后面拾粪的时候,她从附近的野地里剜的。
吃饭的时候,我跟她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了一些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话题,我觉得她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神情恍惚,脸上却光彩勃发,粉红粉红像化了妆,当然,我知道她不可能化妆。
花姑娘在一旁跟着我们享用了一些奶茶和饼子之类的食物之后,百无聊赖地转身爬到角落里发呆去了。
吃过饭,胡麻开始收拾洗涮,我就到外面坐了一阵,天已经黑透了,墨黑的天穹点缀着繁星,那天晚上没有月亮,星星显得格外近,似乎一伸手就能摘下来一把。
胡麻悄没声地来到我的身旁,坐下之后,握住了我的手,我马上开始燃烧,这是我头一次跟她肌肤接触。
过去我经常观赏她的手,她的手看上去很美,十指修长,圆润丰满,指掌相接的地方有着浅浅的小涡,真正握到了手里,触觉并不是很好,她的手富有弹性,但是皮肤粗糙,有点像细纹砂纸,我想,这是由于长期的劳作所至,哪一个劳动妇女也不可能有一双酥滑玉润的嫩手。
她附在我的耳边问了一个让我惊心动魄热血沸腾的问题:“你想跟我睡吗?”
我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只能连连点头,用这最基本的形体语言表达肯定、期待和渴望。
她没有再说话,静静起身离去,回到了毡房。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遐想无数次、暗暗憧憬期待的事情,就这样在毫无征兆、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如其来的降临了。
我有些猝不及防的茫然,有些得之意外的惶然,也有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的紧张,她进去了,我却呆在原处发傻,一直到她在毡房里轻声唤我,我才鼓起勇气掀开了那道门帘,从而也掀开了人生中最为隐秘、最为原始也最为美妙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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