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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说:“我帮你盖毡房。”
她无所谓:“能帮就帮一把,帮不了就在一边看着,我一个人能行,这个毡房就是我自己盖起来的。”
帮着她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之后,我们就开始搭盖毡房。
首先,要在地上挖一圈壕沟,不用很深,用她的话说是两楂深,换算成公制长度单位大约也就是三十厘米。
壕沟挖好之后,就把她带来的杨木杆子挨排竖着埋进沟里,底部用脚踩结实就行了。
杨木杆子之间再用细木条和牛皮绳捆绑起来,很像编织了一个大鸟笼子,鸟笼子上面蒙上驼毛毡片,毡片用细牛皮绳子绑在骨架上,外面再拉上几道麻绳加固一下就好了。
干活的时候我问她,她是不是蒙古人,她说不是,我说这种毡房跟蒙古人的差不多,她说可能是不知道哪一代老辈人跟蒙古人学的,反正他们出来都带毡房,毡房比就地挖土窑洞强得多,还好搬迁,房子走到哪带到哪:“农人就会挖土窑洞,就像兔子、老鼠,进去了到处都土腥腥脏兮兮的,哪有毡房好,干燥、通风、遮阳避雨。”
她把农民叫农人,我问她你不是农人吗?她说不是的。
我又问她是牧人吗?她说也不是的。
我问她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她说就是养牛种地过活的,这段对话让我冒汗,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我确信,她真的没有什么文化,虽然长得漂亮,却是那种傻乎乎的漂亮。
这个认识,让我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认识她那样彻底折服于她的美貌,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面对了她就不由自主地有点自惭形秽起来。
起码,我比她有文化,这让我有了点底气。
我们两个人,费了半天的时间搭好了牛住的毡房,牛住的毡房比人住得要大,但是却要简陋得多。
把牛母子俩赶进毡房之后,胡麻便开始回到我们的毡房做饭。
她和面的时候给面团里面加了不少黄油,告诉我说她要做贴饼,问我吃过贴饼没有,我说我吃过烙饼,烤饼,蒸饼,葱油饼,就是没吃过贴饼,她说最好吃的就是贴饼,跟贴饼比,别的饼都不是饼。
我凑过去讨好,说要帮她揉面,她让我躲开:“男人不动手,家里样样有,男人不动弹,才有好茶饭。”
她这个理论我非常赞同,便躺在地毡上看她做饭。
她边做饭边给我解释男人理论的含义:“男人家,要在外面干大事,即便做不了大事,也要种地、放牧,给家里挣吃喝。
能给家里挣吃喝的男人,回到家里肯定啥也不干,只有那些没本事给家里挣吃喝的男人才会像女人一样在家里围着灶头转悠。”
我对她的话似听非听,我在欣赏她。
她的袖子卷到胳膊肘以上,露出了莲藕一样洁白圆润的小臂,透过射进毡房的阳光,我看到她的胳膊上有细细的金黄色的绒毛,这让我激动不已。
她做饭的时候动作利落,面和好了,用手拍成薄饼,然后贴在小铁炉的内壁上,很快毡房里就有了焦糊的芳香。
贴饼是成批制作的,一批四个,主要是铁炉的内壁上只能贴四张饼。
在等饼子烤熟的时候,她就开始拍别的薄饼。
做饭的时候,她脱去了身上的老羊皮袄,穿着一件草绿的军用绒衣,下身是一条棕黄色的条绒裤子,这种妆扮在当时已经是非常时尚的了,尽管衣裤都挺宽大,但是仍然掩不住她凸凹有致的身形,随着她揉面贴饼的动作,身上各部位也发生着起伏变化,我觉得她身上藏着让人遐想的精灵。
她把第一批烤得焦黄的四张饼子从铁炉的内壁上接下来,放在地当腰的篮子里:“你要是饿了就先吃。”
看到这焦黄酥脆的贴饼,我已经馋涎欲滴了,可是我仍然不愿意自己先吃,我渴望跟她一起盘腿坐在地上就餐的感觉,就说:“我还不饿,等你做好了我们一起吃。”
她没有说话,忙着做下面批次的贴饼。
花姑娘老实不客气地冲了进来,趁我眼睛落在胡麻身上,叼起一张饼就跑,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抢食了?这让我很没面子,我担心胡麻生气,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外面的情景让我惊呆了,以至于连胡麻的喊声都没有听到。
花姑娘叼了饼头也不回地跑远了,这是它从来没有过的毛病,过去花姑娘虽然贪吃,也犯过未经许可强行取食的错误,但是每次都是抢了之后就地解决,如果我坚决不让它吃,它就会十分不情愿的把吃食上缴,像这样抢了吃食就跑得远远的我第一次遇到。
这让我非常生气,我认为花姑娘这种行为带有强烈的背叛意味,这种行为不是一条和主人同呼吸共命运的好狗做得出来的事情。
我拔腿追了上去,不能惯它这种毛病,否则今后在遇到什么事情它跟我离心离德,一切都先想到自己,我跟它的交情就彻底完了。
当然,我追不上花姑娘,它四条腿,我两条腿,如果它不想让我追上它,那我的追击就是徒劳。
据说,所有哺乳动物中,善于长跑的只有两种:人和狗。
而这种能力的养成又是这两种动物长期共同捕猎的结果。
尽管都善于长跑,可是不管人怎么跑,也跑不过狗,所以,人在和狗共同捕猎的时候,依赖的是狗的忠诚和人的狡黠,狗总是先于人捉到猎物,然后把猎物奉献给人,人把好肉吃了,剩下的骨头赏赐给狗,还要狗感恩戴德。
经过长期的遗传进化,这已经成了人和狗之间约定俗成的定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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