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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说过“可以”
,就应该写出来,不要使他失望,然而,到底也还是写了骗人的文章。
写着这样的文章,也不是怎么舒服的心地。
要说的话多得很,但得等候“中日亲善”
更加增进的时光。
不久之后,恐怕那“亲善”
的程度,竟会到在我们中国,认为排日即国贼──因为说是共产党利用了排日的口号,使中国灭亡的缘故,──而到处的断头台上,都闪烁着太阳的圆圈的罢,但即使到了这样子,也还不是披沥真实的心的时光。
单是自己一个人的过虑也说不定:要彼此看见和了解真实的心,倘能用了笔,舌,或者如宗教家之所谓眼泪洗明了眼睛那样的便当的方法,那固然是非常之好的,然而这样便宜事,恐怕世界上也很少有。
这是可以悲哀的。
一面写着漫无条理的文章,一面又觉得对不起热心的读者了。
临末,用血写添几句个人的豫感,算是一个答礼罢。
(二月二十三日。
)
“译文”
复刊词
先来引几句古书,──也许记的不真确,──庄子曰:“涸辙之鲋,相濡以沫,相煦以湿,──不若相忘于江湖。”
《译文》就在一九三四年九月中,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出世的。
那时候,鸿篇巨制如《世界文学》和《世界文库》之类,还没有诞生,所以在这青黄不接之际,大约可以说是仿佛戈壁中的绿洲,几个人偷点余暇,译些短文,彼此看看,倘有读者,也大家看看,自寻一点乐趣,也希望或者有一点益处,──但自然,这决不是江湖之大。
不过这与世无争的小小的期刊,终于不能不在去年九月,以“终刊号”
和大家告别了。
虽然不过野花小草,但曾经费过不少移栽灌溉之力,当然不免私心以为可惜的。
然而竟也得了勇气和慰安:这是许多读者用了笔和舌,对于《译文》的凭吊。
我们知道感谢,我们知道自勉。
我们也不断的希望复刊。
但那时风传的关于终刊的原因:是折本。
出版家虽然大抵是“传播文化”
的,而“折本”
却是“传播文化”
的致命伤,所以荏苒半年,简直死得无药可救。
直到今年,折本说这才起了动摇,得到再造的运会,再和大家相见了。
内容仍如创刊时候的《前记》里所说一样:原料没有限制;门类也没有固定;文字之外多加图画,也有和文字有关系的,意在助趣,也有和文字没有关系的,那就算是我们贡献给读者的一点小意思。
这一回,将来的运命如何呢?我们不知道。
但今年文坛的情形突变,已在宣扬宽容和大度了,我们真希望在这宽容和大度的文坛里,《译文》也能够托庇比较的长生。
(三月八日。
)
白莽作“孩儿塔”
序
春天去了一大半了,还是冷;加上整天的下雨,淅淅沥沥,深夜独坐,听得令人有些凄凉,也因为午后得到一封远道寄来的信,要我给白莽的遗诗写一点序文之类;那信的开首说道:“我的亡友白莽,恐怕你是知道的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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