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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整理,变得愈发沉默,却也愈发敏感。
每一次不经意的指尖相碰,每一次在狭窄过道里的擦肩,甚至每一次眼神的偶然交汇,都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在静谧的书房里激起无声的火花。
晚饭后,奶奶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家庭相册,拉着儿子和孙女一起回忆过往。
“看我们邻邻,那时候还没学会走路,胖嘟嘟的,人见人爱!”
若邻凑过去看,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翻到下一页,她脸色骤变——那是一张她穿着肚兜和开裆裤,露着胖乎乎屁股坐在床上,像抱着奶瓶在喝奶的背影糗照!
“哈哈,这还穿着开裆裤……”
奶奶笑着就要去指。
若邻耳根通红,飞快地将那张照片从相册薄膜里抽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
坐在奶奶另一旁的舅舅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奶奶笑着继续往后翻。
“这张,你和舅舅在海边拍的,那是你第一次看到大海。”
照片里,舅舅笑容清爽,小小的若邻,骑在他宽阔的肩头,一双小胖手紧紧搂着他的额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一刻,她仿佛真的拥有了整个海天。
客厅里安静了一瞬,弥漫着一种温暖的怀旧气息。
“这是小泽满百天,你们姐弟俩在阁楼上照的。”
“这是之遥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
“本科毕业了,学士服有点短。”
……
“咦?邻邻这张照片怎么缺了一半?”
老人狐疑地看着相册里一张残缺明显的照片。
那一页,记录着若邻的高中生活。
她记得那一张,是她与同班的表哥勾肩搭背拍的毕业照(那位表哥素来大大咧咧,把谁都当兄弟,当时非要搂着她的肩膀拍照),还被大家调侃“金童玉女青梅竹马”
。
但现在,照片里已经完全看不到那位表哥了。
也不知道是被谁剪掉了。
“唉!
这是谁干的呀?剪人照片可不吉利。
呸呸呸!”
奶奶皱着眉埋怨。
“妈,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哪里能当真?”
吴之遥顺手将相册合上,“好了,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洗完澡回到自己那间小卧室,若邻打算抱着她那已经褪色的娃娃,美美地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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