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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止息。
所有人瘫坐在地,喘息不止,眼中却闪烁着久违的光彩。
范宁艰难起身,望向阿梨。
女孩呆立原地,脸颊上有泪痕,嘴角却挂着笑。
“我……我想起来了。”
她whispered,“我不是被捡来的。
我是……被种下的。”
范宁心头剧震。
“你说什么?”
“母亲不是母亲。”
阿梨缓缓抬头,目光清明,“她是守谱人。
她说,最后一任旧日音乐家预知大静默将至,便将自己的记忆分割,封入十二件圣器之中。
其中之一,就是那本烧焦的乐谱。
它必须寄生于活人之心,等待觉醒。”
她指向自己的胸口:“我出生那天,梨树自燃,乐谱飞入我口中。
我吃了它。
从此,我的血液里流淌着音符。”
范宁怔住。
一切都说得通了:她对音乐的本能感知,她按下琴键时引发的共鸣,甚至她名字的寓意??“梨”
,既是树,也是“离”
,离别与重生的双关。
她不是学生。
她是继承者。
而自己,不过是引路人。
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难怪你说要跟我走。”
他轻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阿梨点头:“我在梦里见过你上千次。
背着吉他,走过荒原,带来第一个音符。
你是‘破晓之声’,我是‘终章之始’。
我们注定相遇。”
范宁沉默良久,终是伸出手,将吉他递给她。
“那么,这一段路,换你来领。”
阿梨迟疑:“可我还不会写歌……”
“你已经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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