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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院暗影·杂役混身
苏州城的暮春总是裹着一层黏腻的水汽，贾雨村的苏州别院隐在胥门外的梧桐巷深处，青瓦覆着苔藓，朱漆大门紧闭，门楣上悬挂的“贾府”
匾额在阴云下透着几分阴冷。
贾芸缩在巷口的茶寮里，指尖捏着半块吃剩的梅花糕，目光却死死钉在别院侧门——那是杂役们每日采买进出的通道，此刻正有两个挎着菜篮的仆妇说说笑笑地走出来，鬓边簪着的珠花在暮色里闪着细碎的光。
他今日穿了件浆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裤脚卷到膝盖，露出沾着泥垢的小腿，头上扣着顶破草帽，活脱脱一副进城卖菜的乡下汉子模样。
茶寮老板递来一碗热茶，瞥了他一眼：“后生，瞅啥呢？这巷子里头的贵人府，可不是咱能惦记的。”
贾芸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汤呛得他喉咙发紧，却也借着低头的动作掩去眼底的锋芒：“俺就是瞅着府里气派，寻思着能不能寻个杂役的活计，混口饭吃。”
老板咧嘴笑了，摇着蒲扇道：“你小子倒是敢想！
这贾大人的别院，看门的都得是沾亲带故的，哪轮得到咱外人？”
贾芸干笑两声，放下茶碗，摸出几文铜钱拍在桌上，起身装作闲逛的样子往巷尾走。
转过拐角，他迅速闪进一道窄墙缝里，从怀里掏出宝钗连夜赶制的人皮面具——那是用江南特产的透骨草混合乳胶制成，薄如蝉翼，贴在脸上竟与皮肤浑然一体，连眼角的细纹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这面具的模样，是宝钗托互助会的绣娘照着别院一个打杂的老仆描画的，据说那老仆前日告假回乡，正好给了贾芸可乘之机。
整理好短褂，他佝偻着背，模仿着老仆蹒跚的步态，慢悠悠踱回别院侧门。
守门的家丁斜眼打量他，不耐烦地喝道：“老周？你咋回来了？不是告假伺候老娘去了？”
贾芸压着嗓子，故意让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唉，老娘的病见好了，寻思着府里差事紧，就先回来了。”
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塞给家丁，“哥儿们辛苦，买碗茶喝。”
家丁捏着铜板掂了掂，脸上的不耐烦散去几分，挥挥手放他进去：“进去吧，当心点，今儿大人在书房会客，别瞎闯。”
贾芸躬身应着，心里却咯噔一下——贾雨村会客？难道是影族的人？他脚步不敢停，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眼角余光扫过庭院布局：前院是仆役住处，中院是待客的花厅，后院才是贾雨村的书房与卧房，几道回廊绕着假山池水，拐角处都站着挎刀的护卫，比寻常官府宅邸森严数倍。
他混在洒扫的杂役堆里，借着擦拭回廊栏杆的机会，悄悄观察着四周。
花厅里隐约传来说话声，其中一道声音尖利刺耳，不似常人语调，贾芸心头一凛——那定是影族的语言！
他屏住呼吸，放慢擦拭的动作，耳朵贴在雕花栏杆上，试图听清只言片语。
“……通灵宝玉的能量波动在黄山一带增强，那小子怕是要把玉送去女娲庙归位……”
尖利的声音透过窗棂缝隙钻出来，夹杂着贾雨村谄媚的回应：“大人放心，下官已派心腹去黄山布防，定叫那贾宝玉有去无回！”
贾芸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手中的抹布险些滑落。
原来贾雨村早已盯上了女娲庙！
他不敢多听，怕被巡逻的护卫察觉，连忙直起身，继续装作擦拭栏杆，眼角却瞥见一个端着茶盘的丫鬟往花厅走去，托盘上的白瓷茶杯里飘着细碎的茉莉花瓣——那是贾雨村最爱喝的茉莉茶，而书房的方向，就在花厅东侧的月洞门后。
二、书房迷阵·暗格藏踪
夜色渐浓时，别院的灯火次第亮起，廊下挂着的气死风灯将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贾芸借着给后院送夜宵的机会，端着食盒穿过月洞门。
后院的庭院里种着几株芭蕉，宽大的叶片在晚风里沙沙作响，掩盖了他轻微的脚步声。
贾雨村的书房“听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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