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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深伸出三根手指，“第一，真病人不会选早上来闹事——这时候最热闹，最容易控制场面的人反而挑这个时候动手，说明不怕围观。
第二，他们穿的鞋是统一配发的粗牛皮短靴，市面上少见，只有城南镖局的趟子手才这么穿。
第三……”
他顿了顿，“他们中间那个高个子，右手虎口有茧，是长期握棍子磨出来的。
可他刚才装疼的时候，左手撑桌，右手垂着——疼成那样，还能顾及隐藏兵器茧？要么是职业习惯，要么就是根本没病。”
赵福生听得首眨眼：“你这脑子……比账本还清楚。”
齐云深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阿西从前厨探出头：“后门也走了两个，被我堵住了，问了几句，说是有人给了一钱银子，让他们跟着喊两嗓子就走。”
“果然是冲着砸店来的。”
赵福生冷哼，“这年头，连闹事都能外包了。”
齐云深低头看了看自己袖口，沾了点灰，掸了掸。
“不是外包。”
他说，“是标准化流程。
有人设计好了剧本，找人演，连台词都背熟了。
这种操作……背后肯定不止为了讹钱。”
赵福生皱眉：“你是说，有人专门想搞垮我这店？”
“不一定非得是你。”
齐云深望着门外渐渐散去的人群，“也许是冲着你这位置来的——这条街最近要修渠，铺路队下周进场。
谁不想让工程拖几天？耽误一天，就能多赚几十两。
闹一场，官府派人来查，酒楼停业整顿，施工队也好趁机偷懒。”
赵福生倒吸一口凉气：“你还真敢想。”
“不是我想。”
齐云深从怀里掏出那张还没看完的纸条，展开看了一眼，“是有人己经在做了。”
纸条上写着：**明日午时前，需备齐《五经正义》《礼记集说》各三部，书院急用。
**
他捏着纸条，指尖微微用力。
前堂恢复了平静，伙计们忙着收拾翻倒的桌椅。
阳光斜照进来，落在他脚边。
他站着没动，影子不偏不倚，正压在方才被踢翻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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