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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走到书案前，铺纸研墨。
这一次，他写的并非诗词，也非情报分析，而是一份极其工整的、关于东宫年后用度裁剪的建议清单。
条理清晰，数据详实，甚至列出了几个无关紧要却可以彰显“节俭”
的环节。
示弱？不，是表态。
是一种无声的宣告：他已认清现实，愿意在这套规则下，扮演好“太子妃”
的角色，并为东宫（或者说，为他萧玄璟）的利益服务。
萧玄璟看着那份清单，眼底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欣赏。
聪明，且识时务。
这把刀，正在以他期望的方式，打磨掉最后一点不必要的棱角，变得更具……实用性。
“传话给内务府，”
萧玄璟淡淡开口，吩咐侍立一旁的心腹太监，“太子妃节俭，体恤民力，所列用度裁剪，准了。
另，将江南新贡的那批软烟罗，挑几匹颜色素雅的，送去听雪轩。”
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不，现在或许已经不需要巴掌了。
只需要持续地给予“恩宠”
，让他习惯这种依附带来的“好处”
，直至彻底迷失其中。
心腹太监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萧玄璟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
凛冽的寒风瞬间涌入，吹动他额前碎发。
远处宫墙巍峨，在浓稠的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一切。
楚晏的驯化已接近完成。
冯奎的归顺也只是时间问题。
朝堂之上，靖安王元气大伤，皇后一党步步退守。
边境的烽火，亦在他掌控之中缓缓点燃。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世界线稳定度85%。
主要威胁目标清除进度67%。
宿主最终任务‘顺利登基’达成概率提升至78%。
】系统给出乐观的评估。
萧玄璟负手而立，眸底映着无边的黑暗，深不见底。
棋局已至中盘。
是时候，考虑下一步，该将哪颗棋子，推向最终的……将军之位了。
他缓缓阖上眼，脑中浮现的，却是楚晏触碰红梅时，那一闪而逝的、近乎哀悼的温柔。
萧玄璟蹙了蹙眉，无关紧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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