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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遥远宇宙的飞船上，那位机械心脏频频故障的女子，又一次从休眠舱中醒来。
“我叫什么名字？”
她问。
助手照例回答：“你说你叫碧玉。”
她点头，正欲起身，忽然停住，望向舷窗。
一颗流星划过，形状宛如盛开的茉莉。
她怔住了。
一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回：雪中的少女、燃烧的书院、掌心滚烫的星砂、亿万生灵在黑暗中睁开的眼睛……
她猛然抓住胸口，机械心脏剧烈震颤，警报声响彻舰桥。
“核心过载！
正在丢失记忆序列F-7到K-12！”
但她笑了。
在重启程序启动前的最后一秒，她用尽全力在控制台上敲下一行字：
>“告诉下一个世界：火种还在。”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数小时后，系统恢复。
助手轻声问：“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她睁开眼，目光清澈如初。
“我是碧玉。”
她说，“我要去下一个地方播种。”
飞船调转航向，驶向未知星域。
而在南陵书院，又一个春天来临。
茉莉花开得比往年更加繁盛，仿佛要把积蓄了一百五十年的香气全部释放。
新生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再次来到那座贺妙君与卓碧玉的雕塑前。
依旧是那个怯生生的问题响起：
“老师，她们真的存在过吗？”
这一次，老师没有递出铜镜。
她只是轻轻握住孩子的手，指向天空。
那天夜里，北斗七星忽然排列成一朵茉莉的形状，持续整整一个时辰。
全国观测站记录到了强烈的星砂共振信号，频率恰好与三十年前“默诵潮”
那一夜完全一致。
而在千家万户的梦中，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响起：
>“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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