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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司宇走到了女人的面前，轻声喊了一声，“妈。”
乔母缓慢地将视线落在面前的人脸上，笑了笑，“振华，你来了。”
乔司宇露出了笑容，声音温柔如水，“我来了，你在做什么？”
“我在晒太阳，太阳很暖和，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乔母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也坐下来吧，陪我一起晒太阳。”
“好。”
乔司宇坐在她身旁，用手撑着身子，转头看着乔母的侧脸，心里充满了心疼和无奈。
自从四年前父亲去世之后，母亲精神上收到了极大的冲击，一下子受不了便变成这个模样。
有时候很清醒，有时候又会很糊涂，经常会把他认成父亲。
父亲去世的第一年，他经常可以听见母亲的抽泣声，他以为是他的错觉，直到第二天她眼睛肿的不像话，才知道她哭了一整夜。
他劝过母亲几次，但是每次都无功而返，夜里母亲依旧会哭。
刚开始是哭泣，后来是大喊大叫，喊着父亲的名字。
直到有一天，乔母笑着看着他，亲昵地喊他，“亲爱的，明天就是同学聚会了，你觉得我穿哪一件衣服好看？”
他看着母亲手里的两套睡衣，再转移到母亲乱糟糟的头发上以及她素面朝天的脸，就知道母亲终于把自己逼到极限了。
母亲原来是多么爱美的一个人，从来不允许头发有一点点的乱，衣服不允许有一点点的褶皱，家里永远被收拾的井井有条。
那样一个温柔贤淑的母亲随着父亲的去世消失了。
“你记得吗？上学的时候，我们总是跑到操场上晒太阳，晒的特别舒服。”
乔母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乔司宇听着她的话，心里五味陈杂，扭头看着天空，也学着她的模样闭上了眼睛。
夏梦看着这一幕，像是看着电影情节中的某个画面一样，画面太美好，叫人不忍心打扰。
这样的场面让她想到了多年前的一幕，那是一个午后。
乔母和乔父就在庭院里的吊椅上，两个人坐在一起摇着吊椅，说着笑着。
午后的阳光打在两个人的脸上，郎才女貌的场面格外的美，当时的夏梦想到了天生一对这个成语。
甚至想到了很多年后，乔父和乔母变成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吊椅里聊天，两个人恩爱如初。
回去的路上，乔司宇突然开口。
“医生说她情况好多了，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
夏梦知道他说的是乔母的事，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和她说起乔母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要和她说呢？
她不明白，也不敢往深里想。
只平静回答:“那就好，这是一个好消息。”
乔司宇瞥了她一眼，顿了顿，“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带你多去看看她。”
夏梦的心动了动，抿了抿唇，“好。”
之后两个人一路无话，可是夏梦感觉明显不一样了，两个人的关系不一样了，这样的改变让她有点高兴，高兴之余又是压她喘不过气的沉重感。
有句话叫做月满而亏，有时候，太过幸福反而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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