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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依雪因故意栽赃被教务处通报批评的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校园里漾开许久未散的涟漪。
经此一役，她往日精心维持的温柔善良面具被撕开，同学们渐渐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那些曾被她蒙蔽的人也纷纷醒过神来，私下里都在议论她过往的种种刁难行径。
李司怀自然也清楚，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就此罢休，始终没放松警惕。
只是她没料到，最先站出来为她筑牢“防线”
的，会是看清真相后的程天恒。
课间，程天恒揣着一叠纸，急匆匆地跑到李司怀的座位旁，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东依雪不在附近后，才压低声音把纸塞给她：“司怀，你看看这个！
我这两天特意找同学打听，收集了不少东依雪的黑料，都是她以前欺负同学、散播谣言的实锤，要是她再找你麻烦，咱们就把这些捅到老师那里去，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李司怀展开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好几条“罪状”
：从高一散播转学生的恶意谣言、故意损坏同学的贵重物品，到联合校外人员在校门口堵人恐吓，甚至偷偷往看不惯的同学水杯里加东西。
每一条都标注了证人姓名和大致时间，连当时的场景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字迹虽潦草，却透着十足的认真与急切。
她心里一暖，抬头看向程天恒，语气带着感激也藏着顾虑：“谢谢你，天恒，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能应对。”
“那怎么行！”
程天恒急了，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里满是豪爽的担当，“她都对你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了，运动会造谣、考试栽赃，咱们绝不能任由她得寸进尺！
以前我竟然瞎了眼被她蒙骗，现在我看清她的真面目了，肯定得帮你撑场子，绝不能再让她害你！”
他说着，眼神里满是坚定的义气。
李司怀看着他真诚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暖意。
她知道程天恒的好意，也感念这份失而复得的守护，但重来一次，她满心都是避开前世悲剧、守护在意的人，实在没精力回应这份过于炽热的关照。
她只能把纸小心翼翼地收好，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些我先收着，真到需要的时候，我肯定找你。”
程天恒见她收下，这才松了口气，挠了挠头笑得格外爽朗：“这才像话！
咱们是发小，更是朋友，我肯定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
有我在，她要是再敢耍花样，我第一个不答应！”
两人的对话，被不远处走廊拐角的一道黑色身影尽收眼底。
阿橙靠着墙壁，身形隐在阴影里，指尖夹着一份还没拆开的早餐——是程天恒爱吃的肉包和豆浆，他早上路过校门口的早餐铺时顺手买的，犹豫再三，终究没找到合适的理由递出，只能这样远远看着。
这些天他看得很清楚，程天恒为了收集东依雪的资料，时常独自坐在操场角落写写画画，甚至特意绕远路找往届被东依雪欺负过的同学求证。
直到上课铃响，程天恒拍了拍李司怀的肩膀，转身往自己座位走，阿橙才悄悄退开，绕到教学楼后的僻静处，快速走到程天恒的课桌旁，将早餐轻轻放进抽屉里。
他动作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那份未说出口的关注，藏在抽屉的角落。
中午食堂里，李司怀刚打好饭，就看到程天恒端着餐盘兴冲冲地走过来，坐在她对面，手里还啃着一个肉包，吃得津津有味：“真奇了怪了，不知道是谁，早上在我抽屉里放了份早餐，正好是我爱吃的肉包豆浆，说不定是哪个同学跟我闹着玩呢！”
李司怀抬眼间，余光恰好扫到食堂门口柱子旁的阿橙，没打饭，就那样静立在光影交错的角落。
他的目光看似散漫地掠过食堂人群，无甚焦点，可就在程天恒提起早餐的瞬间，李司怀分明捕捉到他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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