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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有一个喇嘛,只有乌鸦和野鸽子飞来飞去。
到处都是鸟屎。”
扎西巴杂说话的时候,一点表情都没有,我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我知道那荒凉的一幕已经镌刻在他心里了,你就是下刀子剔,都剜不出来。
从拉萨市区到火车站,路况和风景一样好,而上了拉萨大桥后,即使是最优秀的司机,也会忘记路况,只感觉自己是美景的一部分。
极目望去,是和大朵大朵的白云依偎着的远山,远处的每一座山峰上,都有蚕丝般的白色云朵笼罩着,一团接一团地铺排开去,直到视线的尽头。
远山脚下,随着色彩的渐次丰富,是望不到边的青草和藏在里面的格桑花,而拉萨河虽然静如处子,她柔美的河岸线和中间大大小小的沙滩,却让整幅画有了流动的感觉。
沙滩上不时有几株矮小但身姿灵秀的小树木,在静静流淌的河水里努力生长着。
自小我就知道,青藏高原是长不成大树的,所以,无论是布达拉宫,还是扎什伦布寺的柱子,都是用一棵棵碗口粗的树身并在一起,围成它们需要承载的重量的“合欢柱”
,然后就那样紧紧地抱在一起,千百年地支撑着殿堂,支撑着喇嘛和藏民们的神圣信仰。
缘于这些自小熏陶出来的情感,我每次离开拉萨和回到拉萨的时候,觉得每块车窗玻璃都是一个画框,从哪个角度看出去,都是一幅迷人的画。
这样的时候,我就会很敏感,一会儿激昂,一会儿失落,不知道自己选择绘画作为一生的追求是不幸还是幸运——一个人一生怎么可能画出比大自然更完美的图画呢?
在拉萨,似乎任何建筑都能配得上“庄严肃穆”
这个词,就连远离宗教和历史的火车站也是这样。
上午的简短通话,背包客只给我说了他到站的时间,我关了手机才发现竟没问他的名字和穿着特征,想想反正有手机,就没再联系。
如此一来,到了车站,我既不用举牌,也不用四处张望,只需要远远地欣赏火车站的庄严肃穆和如过江之鲫的匆匆人流,安静地等人家主动和我联系就可以了。
人群蜂拥而至,又蜂拥散开,大概每次火车到站前后都是这样吧。
我看着聚散无常的行人,想像他们来拉萨或者离开拉萨是什么样的心情,猜测他们中谁是我要等的背包客。
人快散尽了,我的手机才响,我看看是背包客的号码,就没接,四下张望,寻找着拨打我的手机号码的那个人。
一个瘦瘦的、高高的、金发碧眼的家伙迎面走来,他拿着手机,小拇指居然还挠着自己像是用高级洗发水洗过的山羊胡。
我目瞪口呆:不会是他吧?
当然就是他,鲍勃!
他循着我的手机铃声——亚东的《格桑花》,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说:“你好,我是鲍勃,英国人,在北京工作。”
&oLhasa……哦,你好!”
没想到普通话说得那么好的背包客,居然是个英国小子,我顿时有些窘迫。
鲍勃像个搞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样大笑起来。
他接了我的电话,故意说流利的北京话,故意不告诉我名字,是想给我个惊喜呢,还是在捉弄我?我赌气地撂下他,独自扭头朝我驾来的车子走去,愤愤地拉开车门。
“意西尼玛,不要生气,我来这里不光是为了布达拉宫,也是为了你。
央金拉姆没有告诉你吗?”
尾随而来的鲍勃把包扔进后座,老朋友似的坐在副驾位子上。
他知道我的名字,一点都不奇怪,央金拉姆把他托付给我,自然不会连这点信息都不透露。
但要说到为我来拉萨,恐怕就是开玩笑了。
我看着他,冷冷地说:“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是因为这玩笑开得太过分。”
“这句话好,我还没听说过,下次一定要用上,并说明摘自意西尼玛语录。”
他说着,掏出了手机。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这不是我的原创,好像是一个著名的河南籍作家说的……喂,你知道河南吧,中原、中州,中国文化的发祥地。
你真把这句话当成我的语录了?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我见他边重复我那句话边往手机里保存,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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