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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哲禹有些不甘地看了眼陆戚臣的方向。
明璐瑶也看了过去，她看的是韩青凌。
陆戚臣正侧着头跟韩青凌说话。
两个人头碰头，姿态亲密，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十分恩爱的恋人。
明璐瑶觉得韩青凌今晚很漂亮，不仅仅漂亮在脸和身材上，更漂亮在她的气质上。
她是自信明媚的，在身边人为她挥金如掷土的行为里，她也依旧泰然自若。
而明璐瑶觉得自己，哪怕穿着昂贵的高定礼服也与这种环境格格不入。
表面上泰然自若的韩青凌，在别人看不到的位置，一只手正死死地掐着陆戚臣腰上的肉。
陆戚臣疼的皱眉。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跟谁学的，一着急就乐意掐人。
“怎么了？”
陆戚臣冲台上的拍卖师点点头，侧头问她。
“你，你花几千万买个，买个摆件？！”
“你不喜欢？”
“那、那倒是喜欢……”
“嗯，喜欢就足够了。”
韩青凌晕晕乎乎地坐好，头顶的水晶灯打下来的光线四散开来，晃得她有些眼晕。
喜欢就足够了。
韩青凌上辈子是个孤儿，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是一对没有孩子的老夫妻办的。
他们没有特别特别多的钱，用前半辈子攒下来积蓄的和每个月的退休金供给着整个孤儿院几十个孩子的生活。
韩青凌那时候年纪很小，记忆很模糊，只记得偶尔会有爱心人士资助。
只有那时候她们才会得到一件新衣服、一个新玩具、还有一顿相当丰盛的饭菜。
后来韩青凌四五岁的时候，被一对有生育障碍的夫妻领养。
她本以为那会是幸运的开端。
最开始或许是的。
温柔的养母严肃的养父，他们像是世界上无数个普通的一家三口一样。
只是后来养父生意场上失意，他开始酗酒，变得不在像以前。
韩青凌第一次看到养母被打，是在某天幼儿园放学。
养母给她买了她心仪已久但很昂贵的娃娃，她抱着娃娃快乐的向养父招手。
养父一巴掌落在养母脸上，声音清脆到那一瞬间韩青凌都觉得有些耳鸣。
那些鄙陋的骂人词汇连成句往韩青凌脑子里钻。
养父那张曾经带给她很多安全感的脸在一瞬间疯狂扭曲，最后扭曲成一个怪异的黑洞。
她漂亮的新娃娃掉到了地上，被暴怒中的养父踩断了胳膊，金色的卷曲的长头发上也沾了灰。
养母是个很温柔但很坚强的女人，她在第一次挨打之后就坚定的选择了离婚，带着韩青凌离开了那个城市。
都说小孩子不记事，但那段记忆确实还是给韩青凌留下了一个不太好的暗示。
陆戚臣说的两次‘喜欢就足够了’，将那个密不透风的、几乎笼罩了她整个童年的阴影罩子，敲碎了一个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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