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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将军来了。”
“她？”
云止拧了一下眉头，带出了几分不情愿，“她怎么来了？”
“不知道，贺将军如今在化鹤归的院子门口等着您，想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云止将眉间的不耐隐了下去：“如今四海升平，能有什么要紧的事。”
“如今虽然四海升平，可到底大燕还是虎视眈眈，我们大意不得。”
“大燕如今内讧，还够的那小皇帝手忙脚乱一阵子，我如今不放心到是西泽，东苏皇虽然有野心，也有手段，但也是心比天高的蠢货，不过多少你还是留意一些，有备无患。”
乔元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属下这就去。”
“等一等。”
云止想了想又将人重新喊住。
“主子还有什么事吗？”
“你再去查一查长乐帝姬的死因。”
云止思索了半日，终于将藏在心头良久的事情说了出来。
上次在怀恩侯府上，他就觉得秦宜歌有些不对劲，想来她当初离世应该没有这般简单。
乔元的动作倒是迟疑了几分：“长乐帝姬不是死于走水吗？”
“她那般的人儿，怎么会大意到让婚房走水，这事必有蹊跷，你好好的查查。”
云止说道，“这事你留意着，别让九霄阁的人知道了。”
乔元颔首，立马就转身去了。
此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云止望着天边的月色微微一叹，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拖不得，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
穿过回廊，在化鹤归的院子口，一道玲珑的身姿绰约亭亭而立，像极了前生的模样。
他奉父命娶了贺嫣然，却也让她独守空闺二十余载，不是不愧疚，只是在愧疚也无法改变。
他不爱她，仅此而已。
“长风。”
贺嫣然看着这个闲庭信步清隽的男子，倏然间也想起了上半辈子的事。
虽然当年她挟恩以报，要求与他成了亲，可是她却好像却未曾欢喜过一刻。
不管是他们的大婚之日，还是之后的日子，他从未踏进过她的院子一步，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可她依旧，在这院子里，痴痴地等他归来。
在那二十载的年华中，她也是这般，站在院子外的屋檐下，等着他，一次一次的远走归来，她想她纵然是得不到他的心，可却占了他的枕边人的名分，等百年两人归天之后，他云止的墓碑上，刻着的是她的贺嫣然的名字。
不是秦宜歌，也不是即墨云宜，是她，贺嫣然。
生要同衾，死要同穴。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般与他互相折磨，痛苦的人是她，可这是她大半生的执念，如何能放下。
在这场以风月为名的赌局里，她没错，云止也没错，即墨云宜也没错，错的是他们相逢的时间太早又太晚，错的是他们身份的对立。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她，两人也不可能走在一起。
因为他们都太骄傲，骄傲到不愿意为彼此放下自己心中在意的一切，骄傲到放不下自己的脸面来和对方说上一句软话。
所以上辈子，云止宁愿用自己的死来成全即墨云宜的大业，却不肯声张一分。
“长风。”
贺嫣然走到云止的跟前，“我想和你说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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