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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混着风声,倒像在劝架。
“你非要闹到摔下去才甘心?”
姬别情侧身避开,红色衣袍在空中划了道弧,脚尖在瓦片上轻点,刻意引导谢采往瓦片厚实的区域退——方才谢采掌风扫过的边缘瓦檐,已有几片松动欲落,再踩就怕塌了。
姬别情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怕,心下瞬间软了。
他不再躲闪,反而上前半步,任由谢采攥住自己的手腕,声音放轻:“我这不是回来了?还把焚心的解药带来了。”
说着,趁谢采分神,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描银白瓷瓶,轻轻塞进他袖口,“西域雪山我跑了三座,白天寻冰魄花,夜里守着药炉熬药,就怕你多忍一天毒疼。”
谢采攥着他手腕的力道骤然松了,指尖触到袖口冰凉的瓷瓶,喉间发紧。
方才的怒像被这凉意浇了半分,剩下的全是后怕——这两天里,他毒发三次,每次都攥着姬别情留的信疼得蜷缩,却总盯着空床盼他回来。
“我……”
谢采张了张嘴,声音竟有些哑,“西域雪山那么险,你两天里连歇都没歇?”
姬别情笑了笑,轻轻抽回手腕,又抬手拂去谢采发间的碎木渣:“歇了哪有命回来给你送解药?别再气成这样了,行不行?你毒还没好,经不起折腾。”
谢采攥着瓷瓶,冰凉的釉面贴着掌心,胸口的灼痛竟真的淡了些,像是有股凉意顺着掌心漫开,压下了那股火。
谢采没说话,却悄悄往姬别情身边挪了挪——屋顶的风大,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疼,他下意识想帮姬别情挡些,玄色衣袍的边角轻轻蹭到姬别情的红色劲装,没再像之前那样带着戾气。
廊下的海瀚见两人终于停下,悄悄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对白非人道:“这下总算好了。”
白非人也点点头,目光落在屋顶并肩的两道身影上,嘴角勾了勾:“也就他俩,能把打架打成这样,又气又舍不得。”
风卷着两人的衣摆,玄色与红色缠在一起,像两股拧在一起的线。
谢采低头看着怀里的瓷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瓶身的银线花纹,忽然小声道:“下次去哪,跟我说一声。”
姬别情笑了,抬手拂去谢采发间沾着的碎木渣——那是方才砸楠木柱时蹭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他:“好,下次去哪都跟你说。
让你放心。”
两人并肩站在屋顶,看着远处风蚀谷的方向——那里的沙丘在阳光下泛着金,连风都似温柔了些。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驱散了连日的沉郁,暖得像谢采怀里那瓶刚送来的解药,带着彼此藏在怒气里的在乎。
谢采先收回目光,掌心攥着冰凉的瓷瓶,足尖在青灰瓦片上轻轻一点。
玄色衣袍如收束的鹰翼般展开,衣摆扫过檐角铜铃,叮当作响间,他身形顺着屋顶坡度轻盈下坠——落地时特意屈膝缓冲,脚掌碾过回廊青石板,仅溅起几点细尘,连玄色袍角都没晃出多余的弧度,只是起身时因胸口残留的毒意,肩膀顿了半瞬,随即稳稳站定,还下意识回头望了眼屋顶,确认姬别情跟上。
姬别情紧随其后。
红色衣袍在空中划出一道灼热的弧,足尖点着瓦檐借力,动作比谢采更显洒脱,衣摆翻飞时扫落几片松动的碎瓦,碎瓦“嗒嗒”
砸在青石板上。
落地时他故意带了点轻跳,绯红衣摆轻轻蹭过谢采的玄色袍角,带起一阵极淡的风,连廊下影卫都看得分明——这动作里没了之前对峙的紧绷,只剩几分随性的亲近。
谢采率先抬步往议事厅走,步伐虽仍算不上轻快,却比方才对峙时稳了许多。
姬别情跟在他身后,红色身影落在暖光里,倒少了几分往日的张扬。
他抬手理了理被肘尖扫开的衣缝,指尖触到布料下淡白的疤痕,又想起谢采眼底藏不住的怕,无奈地勾了勾嘴角——这人总是这样,把关心裹在怒气里,像只嘴硬的兽,明明怕得要命,却偏要装出凶狠的样子。
厅外的陈徽最先反应过来,眼神里的紧张淡了些。
海瀚和白非人看着两人并肩走来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方才的拳脚相向,倒像是把这两天憋着的话都抖了出来,此刻两人间的沉郁散了,连空气都轻快了些。
谢采走到厅门口,脚步顿了顿。
他抬手摸了摸怀里的瓷瓶,又想起案上还没收拾的碎瓷,才回头对姬别情低声道:“进去吧,别让弟兄们等急了。”
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冰意,倒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软。
姬别情挑眉,跟上他的步子:“放心,少不了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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