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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白盯着那片叶子，久久不动。
她知道这是陷阱，但她也知道，有些门一旦梦见，就再也绕不开。
她带上新削的竹笔，独自踏上北境之路。
风雪途中，她不断回忆梦境中的“待问楼”
。
无门，无锁，唯有匾额高悬。
她曾以为那是终点，如今才懂??那是一座审判庭，专为那些敢于质疑世界规则的人而设。
抵达失语谷时，天降大雪。
整座山谷已被军方封锁，但奇怪的是，士兵们也都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机械地巡逻，眼中充满恐惧。
沈知白穿过防线，直入谷心。
在那里，她看到了那扇门??与梦中一模一样，青石砌成，门环正是她竹笔上的裂痕形状。
门开了。
里面没有墙壁，没有屋顶，只有一片虚白空间。
中央坐着一个人。
青衫磊落，执卷而坐。
陈昭。
他抬起头，微笑：“你来了。”
沈知白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你还活着？”
“活着？”
他轻笑，“我从未真正死去。
我只是被系统剥离，成了记忆洪流中的漂流者。
每一次有人提起我的名字，我就多一分形体；每一次有人追问真相，我就离现实近一步。”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
“因为我不能。”
他说，“我是‘代价’的一部分。
当年若我不死，你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归忆阁需要一个烈士，也需要一个幸存者。
你是后者，我是前者。”
沈知白跪倒在地，泪水滑落：“对不起……我本可以揭发摄政王，但我怕……我怕我也被抹去……”
“所以你签了遗忘许可。”
陈昭站起身，走向她，“可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你活了下来，今天才有这么多人敢说话。
你的懦弱，成了火种的保护壳。”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一行小字：
>“救一人，还是信众生？”
“现在，答案该由你亲自写了。”
沈知白咬破指尖，在空中划下一道血痕：
>“我选众生。
>但我绝不放弃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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