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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幻觉？
道林下意识直拳出击，下一刻，拳面确确实实感受到了金属冰凉的质感。
“哎呀！”
法杖向后一缩，“好歹尊重一点我啊。”
“你不是解体了吗？”
道林揉了揉手，怀疑未减。
“你要是换个地方喊我，我肯定来不了，也保准不来。”
老祖宗晃了一圈，羽毛又蓬松了些，“不过这里嘛，比较特殊。”
“这里是最后一只幻龙的龙墓，过去与未来间的阴影，虚妄与真实的裂隙。”
“生者不死，死者不生。”
“太高级了——能不能直白点？”
“好吧！”
连恩的杖身在地上猛猛一跺，“在这里，即使是不存在的事物，也有概率变成客观存在的，别管它是死了的活了的，只要你运气足够好，它都能是真的，明白？”
道林定定地看着它，半天才开口道，
“……你说的这些，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我觉得你该这么说的呢？”
“你还怀疑上了我？”
“抱歉。”
黑发青年一欠身，“如果连恩您还在这里，我肯定更高兴，毕竟您是我第一把也是唯一一把法杖。
但是……”
道林深吸一口气。
“你不是它。”
清空思维，他在心里默念，什么都不要想。
法杖好像不解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如被风吹拂的干枯落叶般，哗啦一下碎成了片段。
这里的幻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究竟真实到了怎样的地步？
住在后山上的其他族群还好吗？
道林指尖弹了弹，然后又强迫般地将其掐住。
——从现在开始，自己听不见，看不见，嗅不见，感觉不到任何事物。
法杖的出现是假的，小马人阿比是假的，甚至，连一开始“种蘑菇”
也是假的。
往前走。
不要回头。
往前走。
走。
慢慢的，四周安静下来，有那么几秒，道林觉得好像连自己都不存在了。
但他的脚步仍坚定向前。
一阵黏腻的咀嚼声从头顶传来。
道林站定脚步，下一秒，一阵浓烈的腥臭迎面扑来。
迎接对方的是一柄雪亮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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