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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鲜血的味道。
闻到这气味，余聆被酒精麻痹的脑子一瞬间便清醒了，她心中一紧，鲜血的味道是从千羽的小木屋里传出来的。
她脚步加快了一些，走到门口，便看见从门缝里一点一点流出来的，粘稠又鲜红的血液，血液顺着往外流，慢慢渗进泥土里，浇灌着杂草。
余聆手里的腰带掉在地上，她眉头紧锁，一把将木门推开了，木门咯吱一声，推开门，更为浓烈的血液便传了出来。
屋子里算不上宽敞，但是却一目了然，正中已经分辨不出人性的血块，血块在药物的作用之下，慢慢溶成鲜红色的血液，整间屋子都是鲜血。
鲜血浓烈的味道挤压着余聆的胃，她后退了一步，脚底不知道绊到了什么，她呕地一声想吐，刚低头，便看见了血泊里的半截小臂，正是刚才绊到她的东西。
空气中的血腥味很浓重，余聆定定地看着那半截手臂上的蓝色蝎子花纹。
那……千羽呢？这么多的血……他死了么？……纵然平时总是装出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如今真的有熟悉的人用这样一种凄惨的方式死去，余聆浑身都觉得有些坦然，她后退了两步，每走一步，那便是鲜红色的脚印。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千羽，才过了一小会儿，竟然就死于非命，这几乎是在余聆的眼皮子底下杀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余聆心中却已经隐约有了答案，知道杀了千羽的人是谁，她深吸了口气，胃里翻江倒海，酒精和血腥的味道搅和在一起，让余聆一阵一阵反胃。
她捂住嘴，转过身，一眼便看见了正伫立在夜色之中的一道人影。
齐献一身白色衣衫，穿着简单，衣摆飘飘，他像是没有闻到这浓重的血腥味一般，静静地看着余聆，也并没有对地上那半截手臂表现出半分惊讶。
余聆瞳孔微微一缩，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齐献这样沉静的脸色，余聆心里头却七上八下的，与生俱来的：不许离开齐献往前走了几步，他神情冷淡，白衣飘飘好似谪仙，同这血腥的场面格格不入。
偏偏他神色柔和，唇边笑意不减，眸光却越发暗沉。
余聆在搞清楚事情之前，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她深吸了口气，捏紧了手指，沉声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相信自己的知觉，千羽的事情，和齐献脱不了干系。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齐献看见了那蓝色的蝎子，便来找千羽寻仇。
齐献面上笑容不变，他最终还是站在了余聆身边，“这不都是尊上教我的么？”
余聆顿时满心疲惫，当初她就后悔，这就是活脱脱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会儿倒好，波及到千羽身上了。
左护法右护法身上，都有这蓝色的蝎子，但是余聆很清楚，千羽绝对同齐献父母的事情没有关系。
“你父母的事情，一定不是千羽所为，他素来忠心，不论是什么事情，也都会找我商量。”
齐献身上的气息十分的危险，让余聆浑身都在发麻，她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不觉得退缩，抬起眼同齐献对视着。
“这么说来，尊上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齐献声音越发轻了，依旧是和往常一样的温柔，往日里那个还会冲动的少年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余聆现在面对的，便是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隐约露出爪牙的饿狼。
她精神一震，对这句话无刻反驳，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才问道：“那你，是不是也要连我一起解决了？”
她拧着眉头，盯着齐献的眼睛，千羽方才塞给她的腰带掉落在地上，沾了血污，已经无法去管。
齐献微凉的手指轻轻网上，放在了余聆的侧脸上，他黑眸中涌动的是偏执的疯狂，明明是最残酷的时候，偏偏说着最温柔的话。
“我怎么舍得啊……尊上。”
看见齐献偏执的眼神，余聆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
她本来只是想抱齐献的大腿，这大腿……抱着抱着，怎么主角就变态了qaq？“不管如何！
你不应该杀了千羽！
你可以来质问我，我能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余聆侧过脸，躲避了齐献的抚摸，她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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