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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漾转过头，见赵升夹着包，脚步匆匆地从门口进来。
赵升一屁股坐进她对面的座位，脑袋左摇右晃，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打量，随后满脸疑惑地开口问：“自己来的？林煦呢？”
夏漾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没吭声，推过去一个空酒杯，接着拿起酒瓶。
“不喝不喝，戒酒了，血糖高。”
赵升连忙摆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夏漾嘴角一勾，发出一声带着嘲讽意味的“嘁”
，又把酒瓶转回来，将还没倒完的酒灌进自己嘴里，语气冷淡地问：“有事？”
“最近，挺好的？”
赵升挠了挠头，眼神里透着一丝不自在。
“还行。”
夏漾嘴里含着刚咬下一口的黄瓜，本想解解腻，可醋放多了，酸得倒牙。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你爸，”
赵升话说到一半，瞥见夏漾眼底瞬间涌起的不满，像被烫到似的，立刻改口，“我大哥说总是做梦梦见你，特别想你，想见见你。”
“不见。”
夏漾语气干脆，原本就没多少的胃口此刻更是荡然无存，她摘下手套，冲旁边的服务员扬了扬手，示意打包。
“你，你等会，回去！”
赵升急得站起身，扭头扯着嗓子冲正拿打包袋过来的服务员呵斥一声。
转回头时，脸上又重新堆满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谄媚，近乎哀求地说：“这么多年了，我大哥真的很想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见见吧？啊？”
“不见。”
夏漾眉头拧成个疙瘩，直接起身，绕过赵升就要往门外走。
赵升几步跨过去，张开双臂拦在她身前，脸上都快笑僵了，依旧厚着脸皮苦苦哀求：“要不，你给我张照片，我给大哥送进去，让他有个念想，真的是太想你了，每次提起你眼睛都是红的。”
夏漾拧着眉毛侧身越过他，手都已经搭在门上准备推门出去了，却突然改了主意。
她转身，脸上神色复杂，盯着赵升说：“我没有照片给你，你非要的话，现在用手机拍吧。”
赵升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两盏灯，激动得差点蹦起来，一路小跑着凑到夏漾跟前，抬起手，用拳头轻轻锤了下她的肩膀，讨好地说：“妹子，讲究！”
说着，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一边捣鼓一边碎碎念，“看哥哥给你照个最美的瞬间！”
“别开美颜。”
夏漾神色平静，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手机震动，林煦又发来条消息：你在家吗？
好不容易凑出来的笑容瞬间垮了，她开口说：“赵哥，请我喝酒！”
锦绣小区门口，保安见林煦是生面孔不让进，路灯将他的影子折成两截，一截卡在紧锁的铁门里，一截浸在融化的雪水中。
保安室的窗户打开，飘出来韭菜盒子的焦香，老保安嚼着蒜瓣含糊嘟囔："
小伙子，家里是不是没人啊，要不你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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