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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水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没什么好说的，论道无果，是一场空。
慧能没有赢，顾白水也没有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他们俩都失败的很彻底。
“没有重头再来。”
顾白水低头笑了笑，轻声呢喃道：“长生在上，也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那些故事已经发生过了，他已经下山，走到了现在，如何回头呢？
“那如果……”
山和树突然都安静了。
僧人缓缓抬眼，表情平静：“如果，我给你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呢？”
顾白水怔了一下，察觉到慧能说的很认真。
眼前这个僧人并不是提出一种无法实现的假设，而是真的把一次机会摆在了顾白水的面前。
长生不死，且重新开始。
“你回到曾经，能见到他们，张居正、苏新年和姬絮，两个师兄和师妹都在山里。”
“这段故事从未发生，你从来都没有下过山，他们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未来是不确定的，未来是在你们手里的。”
慧能甚至多说了一句：“那个世界，没有了长生。”
没有师傅，没有长生的痕迹。
天道轮转，所有的一切都自然祥和，师兄妹四人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
大师兄一样会成帝，着手重建梦宗，弥补自己的遗憾和心愿；
二师兄游山玩水，浪荡江湖，但或许某一刻……他会突然偶遇一个眼熟的女生，在漫天细雨中，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小师妹是中洲姬家的小公主，剑道无双，活了很多年很多年。
她有一段属于自己的完整人生，尽管大多时候都赖在山里，缠着那位……没有下过山的师兄。
“这个如果的前提，是你从未下山。”
慧能眼神平淡，双手摆放于身前。
“禁区为笼，只有你一个人记得如今发生过的故事。”
就像是……长生大帝一样。
就像是，师傅那样。
活在禁区里的顾白水长生不死，化身天道，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便是慧能递给他的「如果」。
……
顾白水听得很清楚，条件很诱人……就像师傅那个计划的完美结局，徒弟成了天道，师傅脱离历史，从此各自安好。
于是，某个等了很久的年轻人，终于睁开眼，静悄悄的笑了。
“师傅，你来了。”
大风四起，天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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