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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性的认识,让人联想到孔子在《论语》中的所说的“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
殷璠尊重那些繁复韵律的精致写作技巧,但同时也崇尚一种早期诗歌所呈现出的个人道德与政治立场。
此外,余氏还注意到,在殷璠对每个诗人的作品前的评价性批注中,“新奇”
是最常出现的赞扬性术语之一。
这显示了“如果旧的或者陈腐的被界定为对于雕饰的过度强调,‘新颖’与‘正统’并非水火难容”
[67]。
余氏说,《河岳英灵集》是一个繁荣时代的产物。
这一时代对即将来临的终结浑然不觉,相信既可尊重过去的遗产及其独立的价值,也能珍视它自己的创造。
但是余氏发现,在殷璠之后的另两个选本情况并非如此。
芮挺章的《国秀集》的序言,开篇引陆机《文赋》中对于“诗”
的著名定义,并加以评价,接着援引孔子编纂经典的活动,并将同样的对美学与音乐的兴趣归因于孔子:“昔陆平原之论文曰:‘诗缘情而奇靡’。
是彩色相宜,烟霞交映,风流婉丽之谓也。
仲尼定礼乐,正雅颂。
采古诗三千余什,得三百五篇,皆舞而蹈之,弦而歌之,亦仅取其顺泽者也。”
紧接着,序言表现出对流行趣味的不满:“风雅之后,数千载间,词人才子,礼乐大坏。
讽者溺于所誉,志者乖其所之。
务以声折为宏壮,势奔为清逸。
比蒿视者之目,聒听者之耳,可为长太息也。”
余氏指出:“这一声‘长叹’将被证明是许多唐代选家的典型姿态——一种对于流行趣味或真或假的嗔怒。”
[68]有基于此,余氏论述了元结的《箧中集》所体现出的孤注一掷的文化救赎理想。
《箧中集》编于760年,“这一时间紧随安禄山之乱,恰能得出文化正走向颓废这一结论”
[69]。
像所有前辈那样,元结也强调《诗经》的价值,但是他不仅想证明自己选集的正确性,而且还希望以此来斥责流行趣味。
例如:“元结作《箧中集》,或问曰:‘公所集之诗,何以订之?’对曰:‘风雅不兴,几及千载。
溺于时者,世人无哉?呜呼!
有名位不显,年寿不将,独无知音,不见称显,死而已矣,谁云无之?近世作者,更相沿袭,拘限声病,喜尚形似;且以流易为辞,不知丧于雅正,然哉?彼则指咏时物,会谐丝竹,与歌儿舞女,生污惑之声于私室可矣。
’”
对此,余氏分析说:“尽管他们哀伤于文学的没落或者批评流行的趣味,殷璠和芮挺章尚发现了一些‘灼然可尚者’,而元结却在挖掘那些失意的与无名的文士。
他们的被埋没恰恰表明了当下时代的道德颓废。”
[70]
综上,余氏总结说,唐代选本呈现出目标的明确性与标准的丰富性,这表明了“一个思想与文化多元主义的时代对批评趣味多样性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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