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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但是,这并不是《诗大序》最早的英译本。
理雅各之前的传教士,已经介绍并节译过《诗大序》。
例如,与理雅各有类似经历的英国传教士基德(SamuelKidd),在1841年已译出《诗大序》的主要部分。
[15]
19世纪至20世纪,《诗经》出现多种英译本,但是一般的译本都不会翻译《诗大序》,只有研究《诗经》的专著才会提供《诗大序》的英译。
理雅各在《诗经》译本中提供《诗大序》的英译,主要是为了更全面地提供中国经学的资料背景,而不是出于研究中国诗歌理论的需要。
正如周发祥指出:“很长一段时间,西方汉学界尚未形成真正的文学学术,中国文学理论只是作为经学研究或文化研究的附庸,断断续续、零零星星地传到西方。”
[16]
《诗大序》之后的中国文论,最早的英译可能是1901年英国汉学家翟理斯所著《中国文学史》中对《二十四诗品》的翻译。
翟理斯在书中提供了《二十四诗品》的完整英译。
[17]到了1909年,克莱默-宾的英译中国诗集《玉琵琶》(ALuteofJade:SeleTheClassicalPoetsofa)也将《二十四诗品》包含在内。
不过,克莱默-宾只翻译了其中纤秾、精神、豪放、清奇、冲淡、典雅、悲慨、绮丽、沉着、流动这十品。
[18]翟理斯和克莱默-宾翻译《二十四诗品》,并不是将其当作中国文论的重要作品,而是将其当作体现道家神秘思想的哲学诗歌来看的。
1922年,华人张彭春在美国文学评论杂志《日晷》上,发表了《沧浪诗话》中“诗辩”
和“诗法”
两部分的节译。
[19]美国当时的文学批评界权威斯宾加恩,撰写了一篇前言,认为这是中国文学批评著作的第一次英译。
据斯宾加恩所说,这篇译文是张彭春应其迫切要求而完成的。
之所以迫切,是因为《沧浪诗话》预示了“西方世界最现代的艺术观念”
。
[20]这可能是西方人第一次就文学理论本身来关注中国文论。
这种关注,深受当时美国文学批评界论争的影响。
斯宾加恩与白璧德分属论争的两端,前者提倡一种审美的形式主义,后者提倡一种新人文主义。
[21]而斯宾加恩正是在严羽的“别趣说”
中找到了自己理论的支持,所以称《沧浪诗话》预示了“西方世界最现代的艺术观念”
。
正是由于这样的背景,到了1929年,这篇《沧浪诗话》的节译被单独抽出,与斯宾加恩的前言合在一起,在美国匹兹堡印刷发行[22]——而这篇英译,加上斯宾加恩的前言,总共才10页。
20世纪20至50年代,欧洲出现了陆机《文赋》、萧统《文选序》的法译和德译。
俄裔法国学者马古礼(Geouliès)在1926年出版了《〈文选〉辞赋译注》一书,其中有《文选序》和《文赋》的法译[23],后于1948年出版修订本。
[24]奥地利汉学家赞克(ErwinvonZach)在马古礼译本甫出的次年,于《通报》上发表文章,指出其翻译中的问题。
[25]后来,赞克独立完成《文选》中大部分诗文的德译。
[26]
这一时期的英语世界,则有伊丽莎白·哈夫(ElizabethHuff)于1947年全文译注黄节的《诗学》[27],戈登(ErwinEsiahGordon)于1950年节译曹丕《典论·论文》、刘勰《文心雕龙·原道》、萧统《文选序》[28]。
前者为博士论文,后者为硕士论文,影响不算大。
但是,相比之下,法语和德语世界关注的是作为文学作品的《文选》,英语世界则开始将关注的焦点转向中国文学理论本身,这与《沧浪诗话》的英译可谓桴鼓相应。
因此,20世纪50年代之后,英语世界对中国文论的翻译研究出现了突破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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