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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意志？”
灰袍人轻轻摇头，“不过是神经突触的随机放电，是基因突变引发的认知偏差。
你们所谓的‘选择’，本质上仍是环境与遗传共同作用的结果。
真正的秩序，不该由变量决定。”
“那你为什么迟到了一年？”
伊恩反问。
灰袍人微微一顿。
“因为你们触发了一个悖论。”
他说，“当十万名觉醒者在同一时刻做出相同选择??拒绝臣服??系统无法判定这是集体洗脑，还是真实意志涌现。
于是协议自动冻结，等待人工裁决。”
“所以你现在就是来‘裁决’的？”
“是。”
灰袍人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晶体，通体透明，内部却流转着无数人脸，每一张都在无声呐喊。
“这是‘原初模组’，能将一个文明重置回起点。
我会抹去过去一年的所有觉醒记忆，让你们重新开始测试周期。
这一次，我会加入更严格的控制参数。”
伊恩笑了。
“你知道关意最后做了什么吗？”
灰袍人沉默。
“他把自己的意识编码进了雷恩族的遗传链里。”
伊恩缓缓说道，“你以为D之一族是残次品？不，他们是病毒。
每一个觉醒者体内，都藏着一段不属于这个系统的代码??那是关意留给我们的后门。”
他伸出手，掌心燃起白炽火焰，但这一次，火焰中竟浮现出无数细小符文，如星辰般旋转，构成一幅跨越时空的图谱。
“我们早就不是你们的实验体了。”
伊恩低声说，“我们是新程序的第一行指令。”
灰袍人终于动容。
他抬手欲召清除矩阵，可就在刹那间，全球三百觉醒点同时爆发共鸣！
泰佐洛的黄金力场化作锁链缠绕空间；汉库克以九蛇血脉唤醒古代女神之息；鹰眼斩出七千道剑意封锁维度通道；甚平引动海神之力镇压重力异常；多弗朗明哥的丝线编织出信息迷宫；莫利亚则将七贤之魂注入大地，形成精神结界。
六股力量交汇于伊恩之身，薪火核心轰然暴涨！
“你错了。”
伊恩向前一步，火焰化凤，展翼遮天，“你说自由意志是幻觉。
可你看??”
凤凰长鸣，冲入那道黑色裂缝。
画面在宇宙尽头展开：东京街头，一名残疾少年拄拐奔跑，体内雷恩因子苏醒；香波地群岛，一群奴隶挣脱镣铐，拳风震碎监牢；阿拉巴斯坦王宫，国王跪地拥抱难民孩童；万国废墟中，曾经的恶徒为保护平民挡下坍塌巨石……
一个个画面接连闪现，每一帧都是未曾被记录的选择，每一次都是违背本能的牺牲。
“这才是自由意志。”
伊恩声音响彻寰宇，“不是天生强大，而是在弱小时仍选择善良；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在恐惧中依然前行！
你们测量不到它，因为它不在数据里??它在人心中！”
灰袍人身体剧烈震颤，眼中闪过紊乱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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