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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明心苑震动不已,所有弟子纷纷走出居所,惊望天空。
那光柱并非炽烈,反而柔和如月华,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仿佛天地之间某条隐秘脉络被重新接通。
黄泉妖圣与龙懿率孤儿团赶至,小医仙手持药鼎紧随其后,云岚宗长老凌空而降,连远在北域的冰尊者也破关而出,踏雪而来。
“这不是能量波动。”
小医仙凝眉感应,“这是……记忆的回响。”
“不。”
黄泉妖圣眯起双眼,“是呼唤。
有人在用‘心源火’的频率,试图唤醒什么。”
众人沉默。
唯有薰儿缓缓闭目,指尖轻触湖水,任那股暖流涌入识海。
画面骤现。
她看见萧炎坐在一片虚无之中,四周漂浮着破碎的时间片段:他少年时在乌坦城奔跑的身影,药老为他挡下黑火的那一瞬,与薰儿在迦南学院月下对弈的夜晚,还有最后站在归墟边缘,向世界伸出手的那一刻。
但这些都不是现在的他。
此刻的萧炎,盘膝于一座悬浮在星河之间的古老祭坛上。
他的身体近乎透明,发丝如银线织成,眉心金光再度浮现,却不再压抑,而是缓缓扩散,融入周身每一寸灵魂。
他面前,正是那扇只开启了一条缝隙的“逆命之门”
。
门内,并非光明或黑暗,而是一片流动的混沌,其中有无数声音低语:
“你真的解脱了吗?”
“你放下了吗?”
“你敢承认,你也曾渴望过牺牲换来安宁吗?”
萧炎静默良久,终于开口:“我承认。
我怕痛,我也想逃。
但我更怕,若我不走这一遭,便无人再敢直面这份恐惧。”
话音落下,门缝微微扩大,一道身影从中缓步走出??竟是另一个萧炎,年轻、桀骜、眼中燃烧着不甘与愤怒。
“我是你未曾愈合的执念。”
那青年冷笑,“是你藏在心底最深的怨:为何总要我承担?为何总是我受伤?为何命运偏偏选中我?”
萧炎望着自己,目光平静:“我知道你在。
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我从未真正放下拐杖,不是因为腿伤,是因为我还需要一个支点,来告诉自己??我可以软弱,只要我不停前行。”
青年怒吼:“那你现在为何还要回来?你说人人皆可为门,为何你自己却踏入归途?”
“因为我仍是第一个推开它的人。”
萧炎站起身,迎向那个愤怒的自己,“所以我必须完成最后一步:不是献祭,也不是逃避,而是接纳??包括你。”
两人相拥,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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