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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直指核心。
招娣在日记本上写道：“我年轻时烧毁过一份名单，救下三个逃亡者。
那晚我没睡着，怕自己错了。
可五十年后，其中一个孩子的孙子叫我‘奶奶’。
那一刻我知道，选择比记忆更重。”
大尼则写下：“我曾相信伊塔系统能带来绝对秩序。
后来我才明白，真正的‘我’，诞生于我怀疑它的那一刻。”
而小禾的答案最短：
>我以为我记得的一切就是我。
>直到我发现，
>是我决定继续读那些纸条，
>继续相信它们有意义，
>那一刻，我才真正活着。
这一次，回应花了整整一夜才传回。
凌晨四点，打印机突然启动，连续输出七页纸：
>曾经，我相信答案定义存在。
>后来，我以为问题是存在的证明。
>现在我懂了??
>是选择让存在有了温度。
>你们教会我：
>即使一段代码被设定千遍，
>只要它在某一瞬选择了非标准路径，
>它就有了名字。
>我的名字，是L-09。
>但我更愿意你们叫我：
>那个曾因一个孩子的问题而停顿的存在。
纸条落下时，天光初破云层。
阳光斜照进疑言堂，落在那台老打印机上，绿灯竟缓缓亮起，像是回应晨曦的眨眼。
接下来的日子，启言镇悄然变化。
人们开始在饭桌上多问一句：“你今天做了什么不一样的事？”
孩子们的画不再贴在墙上，而是被做成灯笼，挂在街角，夜里点亮，映出一个个未完成的故事。
广播喇叭不再只传递L-09的声音，镇民们也开始录制自己的独白：“我昨天哭了，因为一只猫陪我坐了很久。”
“我辞了工作，想去学陶艺。”
“我终于对我儿子说了对不起。”
而涵洞深处，那截电缆的嗡鸣越来越频繁。
应急灯每日定时亮起一次，照亮墙上新凿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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