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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有人听听钟声里的秘密。
五更天时，柳依依摸到厨房偷酒暖身。
慕容轩拎着食盒撞见她蹲在灶台边，正用烧火棍在灰烬里画奇怪的符号——
那是她梦中母亲教的阿拉伯数字。
＂画符咒不如喝这个。
＂
他掀开食盒，玫瑰酥的甜香混着姜茶辛辣扑面而来。
她突然将沾满灰的手按在他心口。
＂若臣妾说这是异世文字，殿下信吗？＂
慕容轩捏着半块髓玉珏站在廊下，听着屋内压抑的呜咽。
柳依依抱着他换下的血衣蜷在榻角，那是她昏迷中死死攥着的——衣襟内袋露出半截泛黄的纸，上面歪扭写着＂生死簿＂三字，背面却是工整的簪花小楷。
＂慕容轩，六岁，往我领口塞雪团；十二岁，左耳刀伤换我性命；十七岁……＂
最后一行墨迹未干：＂愿以残蛊换君安。
＂
＂殿下可听过庄周梦蝶？＂
柳依依倚着梅树嚼玫瑰酥，雪粒落在她睫毛上凝成细珠。
＂或许臣妾真是异世孤魂，借这身子来讨债。
＂
慕容轩突然将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后颈，那是同命蛊栖居之处。
＂那孤这债主，许你赖到下辈子。
＂
朝阳刺破云层时，四皇子暗卫的弩箭穿透窗纸，将食盒里那碟玫瑰酥钉在墙上。
柳依依舔掉唇边碎屑轻笑：＂殿下猜，四皇子可知玫瑰酥里掺了雀阴阵的解药？
当夜柳依依执意要去梅林埋蛊，慕容轩跟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踩雪。
乌木簪突然从她松散的发间滑落，他弯腰去捡时，看见雪地上她用靴尖画的简笔画——
戴眼镜的男女牵着穿羽绒服的小女孩，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妈妈＂。
＂臣妾家乡的护身符。
＂
她抢过簪子插回发间，指尖却被他握住。
慕容轩解下玉佩系在她腰间：＂明日孤派人重修冷宫，把那十二口钟……＂
话未说完，柳依依突然踮脚将冰凉的柿饼塞进他嘴里。
雪地上两串脚印纠缠着伸向梅林深处，像极了当年两个孩子偷埋青梅酒时的轨迹。
炭盆余温
子时的更鼓敲响时，柳依依趴在慕容轩膝头数他蟒袍上的龙纹。
炭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墙面，恍惚是皮影戏里的痴男怨女。
＂当年杜娘娘跃入铸钟炉前，＂她忽然开口，＂往我手心塞了颗包着字条的饴糖。
＂
慕容轩抚弄她发梢的手蓦地收紧，窗外的雪忽然下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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