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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每说一个字胸口上的血便流得越凶，就连在帮他止血的徐太医都说让他别再说话了，可燕洄全然不听，只抬着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季鱼，眼神中带着近乎哀求的意味。
季鱼甚至觉得他再多说几句话，可能都会当场在昏厥过去。
她叹了口气：“你先养好伤吧，我再等等。”
燕洄全当她这是在关心自己，脸上露出一个真心却又无比虚弱的笑。
“你，你别，在这呆着了，这儿血腥味太重，会熏着你，快回去，换身衣裳吧。”
季鱼看着他强撑的模样，眼神复杂，房间中血腥味与药味交织在一起的气息让她的大脑近乎感到缺氧，她不欲在这儿多留，只匆忙留下一句“那我先走了。”
便匆匆离开。
燕洄目送她离开，在她走了之后还留恋地望着门口许久，直到徐太医一句“陛下，该喝药了。”
才让他回过神来。
他稍稍坐起身，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将一大碗药喝完，随后招来陈知义：“之前说的，去选一些宗室子过来，现在他们可进宫了？”
陈知义听见燕洄这句话，眼泪又快要流出来，抬起头好歹给憋了回去。
陛下这是担心自己随时会驾崩，开始着手培养储君了。
他忍着哭腔：“已经进宫一批了，现在正在宫中住着，陛下可要见见他们？”
“过两日等我情况稳定些了，就带他们过来，朕要亲自看看他们。”
-
季鱼那天回来一整晚都没睡好觉。
她原以为燕洄这样的状态，近几日找到子蛊可能无望了，可就在几日之后，陈知义上门将子蛊送了过来。
“季姑娘，”
陈知义打开手中木盒，将木盒又往前递了一些，让季鱼能够看得更清楚里面放着的蛊虫，“子蛊给您送来了。”
季鱼伸头去看，果然看见盒中放着一只与母蛊大差不差的蛊虫，只是或许子蛊与母蛊终究还是有些不同，两者看起来还是有些许差异。
她收下了这只装着子蛊的木盒，对陈知义道：“谢谢。”
陈知义：“娘娘要杀了这两只蛊虫吗？”
“对。”
陈知义露出犹豫的神色。
“陛下的意思是，这两只蛊虫既然是耀明教的东西，能否暂时先留着？哪怕只留着一只母蛊也好，到时陛下也可以顺着这两只蛊虫去追查耀明教余孽的行踪，否则耀明教余孽存在一日，百姓就随时可能会被被煽动。”
季鱼自然是不想留着的。
但燕洄给的理由太过冠冕堂皇，让她就算想拒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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